“他们中没有一匹能跟得上追驰的速度,”照旧是冷然的凝视,祈阳伸手,安慰性地拍拍身边正被我极度“嫌弃”追驰,“你不想尽快追上那些人了?”
“我——”三度语塞,不情愿也好,不心甘也罢,只好踩上马蹬,攀上追驰的背,身后的人随之翻身而上,拉住比一般的绳子粗上不少的缰绳,话不多言,追驰已如离弦的箭奔了出去。
小心地挪挪身子,尽量离身后的人远一点。夏初白日,并不寒冷,自然也不需要借温。
距离刚刚拉开一寸,双臂却突然一紧,身体又被拉往后,低沉的男音在耳后绕开:“你就不能安分点?”
颇不满地回声:“……你让我怎样我便怎样了,这样还不叫安分?我长这么大,就从来没有那么听过一个人的话!”
同帐而眠,我忍了。同乘一匹,我也照做了。我已经把自己的听话表现得淋璃尽致。自有记忆以来,我就从未像现在这样听过一个人的话。
片刻的沉寂,忽而,再听到耳边一句:“安羿呢?也没有吗?”
“……”怔一怔,被他口中所述的那一个名字惊到,“安羿……”
“当今太子妃与清萧公子的传闻在民间是闹得沸沸扬扬,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与安羿的传闻,自赐婚旨下来那日便成为话题。只是,好像从没听到身后这人提过……呃?他为什么突然提起?
我有听安羿的话吗?好像是听的,自那一年到他身边后,他让我做什么便是什么。直到后来,直到他想要把我从他身边送走,我才开始拒绝,开始胡闹,开始不听话……
愈想愈深,心起涟漪,那涟漪慢慢扩大,终于在某一时刻,爆成惊涛骇浪。
“痛……”眼前昏明昏暗,抓紧心口,揪住疼痛的根源。
——你想一个人想得太深,他便会如一颗小石子刺入你的心肺,若是心惦再深,那颗石子便会扯动你的心肺,痛到生不如死。
“……怎么了?!”疼入心肺,只能听到背后有些焦急的声音,身子一轻,下一秒已经到了平地上。
“疼……”唇颤抖不已,只能依稀从唇中发出迷糊的轻音。
“……”肩膀一紧,只觉身体被抬坐起来,一股温热的暖流从背部缓缓踱来,漫过四肢百骸,最后到达心肺,冰寒而带着阴感的痛意与那股暖意相背相驰,挣扎片刻,最终缴械投降,沉到心底。
“好一点了吗?”祈阳将我扶起怀里,暖暖的真气依旧没有停顿地从他的右手掌透过我的背脊潺潺运来,直到我的呼吸渐渐平缓。
他抱起我,飞身上马,扯紧缰绳,示意追驰回头:“我送你回都城。”
“不要,”我大惊失色,从他的怀中挣坐起来跳下马。
“你病了。”祈阳面不改色,淡淡宣布他的断言。
“已经好了,”拦下他欲回头的动作,急急应声,“这是宿疾,宿疾,一向都有的。”
淡视飘来一眼:“那更得回去。”
“没用的!”额头急出汗水,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袖子,“这病治不好的。”
“你是什么病?”
“……我不知道……”
“……”
“心病……”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抱头大声回答,故意避开他追问的眼神,“我说了我不知道。”
他下了马,步步逼近,眼神中带着凌人的冷意:“真不知道……?”
“……我……”捂住心口,努力地闭紧眼不看他,“只是心病……”
“心病总是有原因的……”
闭口不语,宁死不愿承认那个答案。
我怎么能说,我一想起安羿就会心痛?我对医,并不是一窃不通,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