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車回到楊旭家，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他看了看時間，拿出手機給萬飛打了個電話：&ldo;出來吃飯。&rdo;
&ldo;好嘞！&rdo;萬飛立馬說，&ldo;哪兒碰頭？&rdo;
&ldo;隨便，你說地方我直接過去。&rdo;邊南悶著聲音說。
&ldo;南哥，你沒事兒吧？&rdo;萬飛猶豫了一下，&ldo;聽著怎麼情緒不佳啊？&rdo;
&ldo;佳不佳的不影響吃飯，甭廢話了，說地方。&rdo;邊南說。
萬飛報了個飯店的名字：&ldo;知道在哪兒吧？你打車說二環上那家，司機都知道。&rdo;
&ldo;嗯。&rdo;邊南掛了電話。
跟萬飛有兩三個月沒見面了，邊南打車到飯店門口下車的時候，看到萬飛縮著脖子站樹底下蹦著，他莫名其妙地就想過去抱著萬飛大哭一場。
&ldo;我操，南哥你這臉色……黑皮都遮不住你發黑的印堂啊……&rdo;萬飛衝過來就喊了一聲，&ldo;你這是怎麼了？&rdo;
&ldo;廢話真他媽多，&rdo;邊南看了他一眼，&ldo;餓了，吃飯。&rdo;
&ldo;行吧，我也餓了，&rdo;萬飛一勾他肩膀，往飯店裡走，&ldo;吃飽了慢慢給我說。&rdo;
飯店裡人很多，挺熱鬧的，他倆在角落裡找了個小桌坐下了。
萬飛也沒問他想吃什麼，跟服務員直接點了菜，又要了瓶白酒：&ldo;喝點兒吧？&rdo;
&ldo;倒了你負責麼？&rdo;邊南看著他。
&ldo;倒了上我家睡去唄，&rdo;萬飛笑著說，&ldo;我背你。&rdo;
&ldo;行。&rdo;邊南點點頭。
邊南不太餓，或者說餓沒餓他不知道，小胃胃沒給他信號。
萬飛點了個清湯底的小火鍋，邊南一看上來的菜里那盤金針菇就樂了，衝著金針菇笑了老半天。
&ldo;還沒喝呢就這樣……&rdo;萬飛拿了個小杯子給他倒了一杯酒，又拿個玻璃杯給自己倒了一杯，&ldo;來，抿一口吧。&rdo;
邊南拿起杯子跟他叮地輕輕碰了一下，仰頭把酒都倒進了嘴裡。
&ldo;哎？&rdo;萬飛愣了，&ldo;咱能吃完飯再醉倒在桌子下邊兒麼？&rdo;
&ldo;這才多少。&rdo;邊南感覺酒順著嘴裡一直燒到了胃裡，說不上來的辛辣讓人覺得還挺痛快，他看了看手裡這個比拇指大不了多少的小杯子，跟萬飛那個玻璃杯一比，簡直小得一不留神就找不著了。
&ldo;也有半錢了呢，&rdo;萬飛嘖了一聲，又給他倒了一小杯，&ldo;行了啊，這杯抿著喝。&rdo;
&ldo;嗯。&rdo;邊南夾了一筷子金針菇放到鍋里。
邊南以前老聽人說心情不好的人喝酒容易醉，他覺得自己現在心情就挺不好的，但兩杯酒喝下去湊湊有一錢多了，按他的酒量，居然還沒醉。
有點兒神奇。
不過醉是沒醉，腦袋卻覺得熱烘烘的有些發暈，看東西會晃，他只能一直瞪著萬飛。
&ldo;說說唄，碰上什麼事兒了啊，咱倆沒什麼不能說的，&rdo;萬飛拍拍自己的胸口，&ldo;哥們兒就是拿來說事兒的。&rdo;
邊南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趴到桌上：&ldo;邱奕他爸住院了，膽管癌，可能晚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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