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為什麼會突然性情大變?
還是說,黎川以前的那些表現,是裝出來的?
不,不可能。
即便一個人裝的再好,也總會有露出破綻的時候,就跟一個人有了某種習慣,不可能因為隱藏後就消失,必定在某一刻有意無意之間暴露出來。
可如果不是裝的,現在眼前這個完全不同於本人的人,又該如何解釋?
秦澈下意識握緊手裡吊水的鐵桿,眼前這個「黎川」身上帶著的殺意很明顯,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將殺意壓了下去,可就算如此,殺意依舊強烈。
並且純粹。
秦澈看著他走進來,反手把門鎖扣上,用一隻腳將旁邊陪床的椅子勾過去,然後翹著二郎腿坐下,朝著自己冷不伶仃說:「秦警官,我要想殺你,你覺得你,還有能握住那根杆子的機會嗎?」
這並不是誇大,秦澈自己非常的清楚,即使他現在是全盛狀態,也未必是對方的對手。
「你到底是什麼人?」秦澈還是不願意面對這個事實。
只要黎川解釋,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去相信。相信這一切都是幻覺,是他大腦出現腦震盪後的幻覺。
然而現實再一次告訴他,這並不是幻覺。
桐黎做出一個□□的姿勢,正正瞄準秦澈的太陽穴,然後自顧自道:「秦澈,江城刑偵隊支隊長,黑網懸賞10000000d,人頭8000000d,但在我這裡,你並不值這個價。」
聽到這句話,秦澈整個人都僵在原地,問:「你跟他們一樣,也是來殺我的?」
桐黎盯著他那隻慢慢開始滲血的受傷左手,微微皺起眉頭,語氣不悅道:「警官,我救你回來,可不是讓你隨便折騰的。」
秦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才發現可能是他剛才動作幅度太大,又扯到傷口,但因為精神一直緊繃的,對痛覺敏感度大大減弱。
不過,他很疑惑,眼前這個「黎川」,確定不是過來殺他的?
還主動關心他的傷口,秦澈越來越搞不清楚對方的真實目的。
「你既然不是來殺我,那你究竟是什麼目的?為什麼要救我?」秦澈聲音不知不覺提高,「還有,你跟那些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回答我!」
桐黎不耐煩用手指在胳膊上來回敲動,眼神殺意凜然,「警官,我好像沒讓你問這些與此無關的話題。」
這並不是建議,而是——命令。
還是不容違抗的命令。
秦澈並不是那種傻不拉幾硬碰硬的人,更多是智取,既然對方並沒有想殺他的意思,可能是想留著慢慢享受折磨他人的快感,那他或許可以從其他地方入手。
「好,我不問這些。」秦澈鬆開輸液的鐵桿子,小心翼翼坐回到病床上,故作放鬆的姿態,道,「那我們可以聊點其他的,比如,你是誰?」
桐黎跟黎川不一樣,他極其不樂意說話,殺戮是他最唯一的興趣。人,很麻煩,充滿著各種算計,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比人更不靠譜,也沒有什麼東西比人更壞,只有自己,才是絕對可以信任的。
他冷冷盯著秦澈,一語不發,眼神森然,似乎是在做最後的警告。
但秦澈考慮不了那麼多,他現在急切想得到某一個問題的答案,想了想,最終還是把那個問題問出口,「黎川跟你是什麼關係?」
桐黎依舊沒有開口,但在手臂來回敲動的手指在那一瞬間的情況下頓了一下,就這點小細節,卻被秦澈盡收眼底。
也正如他的猜測,就算眼前這個人並不是真正的黎川,也肯定跟真正的黎川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你到底……」
他的話還沒問完,桐黎已經站跟前,正以一種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