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走了,柳家兴许能免去圣上动怒之罚,可郝家权势略低,如何避免得了?
郝玥也知道这是气话,可实在不甘心,“柳郎,我不愿嫁了别人做妻,你迎我进门吧。”
柳长安摇头,“做妾何等委屈,你委屈,日后生的孩子也委屈。你的身份,不该做妾。更何况鲁阳公主并非善类,她若欺负你,你便唯有忍让。”
郝玥抬头盯着他说道,“你欢喜我、疼我便好,即便她是正妻又如何,是公主又如何。你疼我,疼孩子,这就足够了。哪怕生的是庶子,日后真上进了,也能出人头地。她若欺负我,我躲着她就是。就这么离开,我不甘心。你说不愿让我受委屈,可你想过我要带着这遗憾在别人家中做妻时的委屈吗?”
心仪的人泪眼质问,柳长安几乎动摇。郝玥已是焦急,“柳郎……”
柳长安低头问道,“你当真……决意如此?”
郝玥点头,“嗯。”
柳长安也不想和她分开,可名分这种事,他当真不想委屈她。别人会怎么说?侍郎家的嫡女做妾?别说他,就算是郝家也觉得面上无光吧。
郝玥见他不语,终于是离了身,怒声,“那我便去死罢。”
柳长安慌忙拉住她,见她眼里有泪,决绝非常,知她心意已定。既是不忍,又唯有点头。这头点下,却好似做错了事。这个结果,他一点也不愿看见。从今往后,郝玥就是妾,生的孩子也是庶出,这绝非他所乐意。
“小玥,日后我定会对你好的。”
倾尽所有,也决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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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阳公主和柳长安的婚事定下的第七日,正好是女子科举放榜那日。
柳家下人早早去蹲守,快到巳时,终于是瞧见那下人急匆匆赶回来,进门便道,“九姑娘中了,中了!状元,是状元!”
喜讯顿飘满宅,在前院等候多时的管嬷嬷也顾不得什么矜持,拔腿就往书房跑。跑到门口气喘吁吁,“姑娘,您夺了头筹!”
正在看书的柳雁顿了顿,淡淡应了一声。
管嬷嬷好不诧异,“姑娘不高兴么?”
高兴,怎会不高兴。若没哥哥和公主的婚事,柳雁定高兴得跳了起来。只是出了这事,心气颇为不顺,“别人定会说我是因公主和哥哥的缘故才被定为状元。哥哥做了驸马后就不能参政了,正好他的妹妹参加女子科举,圣上为了弥补国公家的遗憾,因此封了我做状元。”
管嬷嬷转念一想,也觉她说的有道理。又想,莫不是真的是因为那事……
不多久,宫里就来了公公宣旨送喜,门外好不热闹。柳雁出去接了圣旨,瞧着门外红红火火,还有前来凑热闹的人指指点点,更是不悦。领旨回到屋里,干脆戴了垂纱斗笠,从后门出去,想去散散心。谁想到了街上,也听见别人说这事,说大殷出了女状元,定国公家的姑娘。正觉心悦,又闻“不是说定国公家的公子跟十公主定下了亲事么?铁定是因为这缘故,肥水不流外人田呀”“这女状元往后的仕途,可要顺畅了”“我若有那样的爹,那样的哥哥,也定能做女状元”……
什么话都有,什么话都敢说,气得柳雁差点没过去跟他们理论。
她恼怒不已,走着走着就走岔了路,再抬头细看,才发现人已经在齐家巷子入口处了。她干脆抱膝坐在出口铺子前的石阶上,继续生闷气。
等到快日落,饿得饥肠辘辘,才听见巷子里传来马车声。她偏头看去,果然看见了齐家马车。
齐家马车有两辆,这辆是齐褚阳的。她不好去拦,捡了石头往车身扔去。
接连扔了三个,坐在里头的齐褚阳已觉奇怪,这分明是故意为之。掀开窗帘往外看去,便见个戴着垂纱斗笠的姑娘手里拿着石头,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