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事讲了一遍,然后将自己拜安逸为师的事情,告诉老太太,并给两人互相介绍。
老太太脸色这才大变,一边恼怒儿子竟瞒着自己办了如此大事,一边又深恨怕安逸不讲情面,致使她母子二人分别。
仔细打量安逸一眼。见他与赵斌年岁仿佛,也大不了几许。老太太心下疑惑,暗思自己儿子即便拜师,也不该拜如此年幼的。不进怀疑是不是在骗她。
可见两人神情不似作假,老太太一时也断不定真伪。这才按下心头疑虑,对安逸拜了一拜,道:“未亡人曹氏,见过这位道长。不知道长年岁几何,在何处仙山修行?”
安逸俯身还礼,道:“不敢当老夫人如此大礼。贫道安逸,自修行以来,居无定所,四处游荡,时隔几载自己亦不得而知。但算算恐也到了花甲之龄。”
老太太与赵斌闻言皆是一震。不过赵斌是震惊,震惊安逸竟有如此年岁,还能保持这般相貌。而老太太更多的却是怀疑,怀疑安逸是在扯谎。
猜忌的眼神,在安逸与赵斌身上打转,让人一时间也难以猜出,老太太是在想什么。
赵斌心中忐忑无比,实在不知道自己母亲要做什么。安逸却一脸淡然。似是对老太太眼中怀疑视而不见。
沉默片刻,老太太终于再次开口,道:“不知道长为何看中劣子?”顿了顿。追问道:“竖子自幼顽劣,不学无术,又常以舞刀弄棒为乐,闯过不知多少祸端。如此顽徒,因何能得此仙缘?”
赵斌脸色一变,猜想母亲是为了让师父反悔。从而打消收他为徒的念头。安逸想的却更深一层,心道这曹氏也可谓是用心良苦。此举恐是怕直接从赵斌身上入手。会恶了他们母子关系,所以才从他这个外人身上寻找突破点。
正想着。见赵斌似乎忍不住要说话。
安逸先冲着赵斌摇了摇头,才转回老太太处,笑道:“老夫人此言大是不妥,令郎丰神俊朗,何苦自谤其才?不瞒相告,贫道正是见令郎一身仙骨,不着半点尘浊,素有修道之根基,方才动念收其为徒。”
老太太寸步不让,道:“果真如道长所言也就罢了,但自家孩儿自家知晓,赵斌自小愚钝,不足为学,实在当不得道长如此夸赞。”顿了顿,又道:“即便真如道长所言,但老妪先听道长曾说居无定所,试问道长,若收赵斌为徒,是否要带他云游四方?愚妇曾听闻,仙家以忠孝为本,决无阻人断绝母子之理。如今老身年迈,身旁若无有个照应的,恐怕难以过活。更何况小儿若随道长云游,此去又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若老身不幸中途殒命,岂不是连个养老送终之人都没有?”
此话一出,赵斌立时变了脸色。之前他还未考虑到这一层,此时遭母亲点破,当下也开始犹豫,一颗念头,在心中修道之念与亲情之间徘徊,面上阴情不定。
安逸此时也犯了难,虽说照他的心思,修道之人不应顾虑太多,但人伦大道亦是道,他却也不好替人家做主。
不过想到赵斌身份,安逸沉吟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先跳出人道,用天道来试着劝一劝。
这时候老太太似乎才想起来,招呼安逸坐下再谈。安逸说了声“恭敬不如从命”,坐在座位上,才缓缓开口道:“老夫人慧心卓识,所担心的也确实有理。但需知人生世上,饮啄聚散皆有分定,不可强求。就如贫道,本是四方云游,来到此地也不过随念而至,但在万千人中,偏与贵公子结识,此岂偶然之故?千山之遥,万水之隔,相逢陌路,成此一段因缘。自必有一种道理在内。这般道理,于我道家而言是为定数,在儒家所称‘莫之为而为者,天也;莫之致而至者,命也’,此两者,皆是天命所归,缘分注定也。”
顿了顿,又继续道:“老夫人恐怕不知,令郎出身本就不凡,其本是天上仙人下凡,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