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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在叹息大漠的干躁,胡杨的枯死,眼下却说前边的公路被洪水冲断了,得沿着临时浮桥排队过河,人也要下车步行通过。走在晃晃悠悠的浮桥上,看见一辆面色车早已陷入水里。这里几乎常年无雨,哪来的洪水?是游移无羁的塔里木河的某条支流改变流向,在平坦的大漠上漫游*,如同不速之客光临这里。该是庆幸呢,还是自认倒霉?在沙漠的世界里遇到一片汪洋水域,心里总是湿润的。
再往大漠深处行驶,水和绿色退却了,几乎一切生物都不知哪儿去了,高高低低的沙丘在变幻着异样又似乎同样的形状。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坦然地对映着毫无表情的广漠。
古人吟咏道:“黄沙碛里客行迷,四望云天直下低。为言地尽天还尽,行到安西更向西。”说这些蜂窝状、鱼鳞状的沙垄、沙山之中,潜伏着险恶的魔鬼。事实上,塔克拉玛干沙漠的严酷程度,在地球上是找不到第二个的。所谓的内陆距离海洋最远、气候最干旱、植被最少、沙丘类型最复杂、流动性最强、流动沙面积最大、流沙层最厚、沙粒最细,堪称世界八大之最。
塔里木盆地,在远古时代曾经是汪洋一片的古海。这里也曾经有温暖潮湿的亚热带气候,有森林、水域、陆地,多类动物在此栖息,尤其是巨大的恐龙高傲地在动物世界里游荡。之后的造山运动,抬升了古海,驱走了水域,埋葬了动植物,冰山的消融在冲刷着山体的剥蚀物,戈壁沙漠便形成了。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成了自古以来的生命禁区。从汉代开始,曾有五条穿越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道路。一是经由若羌、且末、精绝、抒弥、于阗及莎车的丝绸之路南道,二是连接姑墨与于阗的和田河古道,三是从坎城经玛扎塔克古戍堡到疏勒的道路,四是焉耆至于阗道,五是抒弥至龟兹的古道。这五条穿越大沙漠的古道,除和田河古道因有河水相伴,仍有人涉及外,其余几条古道早已被埋没在漫无边际的沙漠中了。落后的生产力是难以抵挡大风沙的,多少年来,塔克拉玛干终是没有可以畅通的路可走。
1917年,新疆督办曾计划修一条从和田到库车的公路,只是美梦一场。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当地政府曾在大沙漠的南缘筑路,采用铺压树枝和芦苇的方法作为路基,但经不住车辆碾压和风沙侵蚀,沙漠道路千疮百孔,终被风沙阻隔。五十年代后,在沙漠南缘修筑砾石路,或铺熟砖路面,也难抵挡碱层翻浆,沙漠段仍是难以畅通。骆驼、牛马、毛驴,是主要的交通运输工具。
到了1995年,终于修成了这条穿越南北塔克拉玛干的沙漠公路,有着开天辟地之功。
比起无数历史上的先行者们,我们所幸有眼前的黛色公路,笔直地伸向远处,伸向塔克拉玛干的腹地,象一支射出的利箭不会回头。路边的隔离带很宽,栽培着和尚百纳衣似的畦状干芦草,象千军万马执戟而立,抵御着流沙的侵袭。防线有沙漠侵蚀的残垣,有极个别的芦草奇迹般复活,向强大无比的敌营举起了冲锋的绿色小旗子。护卫两侧的隔离带,在风沙甚至沙暴的进逼中,一直伴随着人类黛色的供给线指向大漠的心脏。
这让人想到秦驰道、长城、运河等古代的创造物,在大自然的胸部写下的其实是一个“人”字。人类在沙漠的领土上划了一条500多公里长的丝线,再布下一道天罗地网,来开掘现代生命的火种,这是前所未有的伟大创举。
这当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现代新景观。 。 想看书来
二十八 图伦碛
我们已经涉入了唐朝丝路图上的图伦碛,也就是塔克拉玛干大沙漠的腹地。
塔克拉玛干,是当地语“进去出不来”或“被遗弃的地方”的意思。远古时候的那一片古海,汪洋波涛,林木茂盛,高傲地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