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士兵入营,重新整修营门,开始做防火准备,同时,我们也应该向士兵们宣传阳党的话。”稍停,齐策喘了口气:“我们低估了代人,他们的攻击让我们喘不过气来,但现在代人却给我们喘气的机会,让我们可以重新恢复士气,主上我们要把握这个机会。”
众人纷纷扰扰当中,赵武注视着远处的丛林,心不在焉的问:“风在向哪里刮?”
侯晋是当地人,他最有权力说这个话:“北方海面上无遮无拦,风向基本上是固定的,所以称之为信风。我们行船一个多月,基本上不用调整帆的方向。但陆地上就难说了,一片山丘的存在也可以改变风的走向,而树林……”“直接说!”赵武目光盯着丛林,催促。
丛林边出现一个戴着高高的官帽的人影,这人头上戴的冠,是一块竹板雕塑成的,形状有点类似汉代的峨冠。仅仅这么一个官帽,就显得此人像鹤立鸡群一样站在身披兽皮的代人当中,他正站在丛林边,指挥着代人撤退,这一刻,他似乎感受到赵武从寨墙上投射过去的目光。于是,此人很贵族地向赵武存在的方向微微鞠躬,做了一个告辞的礼节,而后隐入丛林中。
侯晋被赵武打断话,这才醒悟自己的啰嗦,他赶忙回答:“现在风是从西向东吹的,原本此处没有风,但因为烈火一起,我们这块四处没有丛林,风只能向我们这个方向吹来……”
赵武轻轻一笑:“燕人果然是丛林中常居的族群,他们非常擅长丛林生活,精通一切丛林法则。我原本想着,这人在自己的身后放火,难道不怕大火吞噬他们自己,原来大火一起,风向就变了。
齐策忧心仲仲的说:“丛林边缘距我们这里三四里,这片营塞应该不成问题吧?”
赵武摇摇头:“大火是不可能烧到我们的营塞,但大火燃烧之后的高温……以及对空气流动的影响,那就难说了。”
赵武本来不想说最后那句话,但考虑很久,他还是说出来了。熊熊的大火燃烧起来,四周都是参天的古木,这些森林燃烧起来所需要的巨量氧气,以及使空气产生了剧烈的对流,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说这场大火是否能影响到赵武的营塞。然而,在这种情况下,赵武只能硬挺了,现在弃塞而逃,只会被海量的代人在平原上追杀,那样的话,赵武就是第二个赵获。直到现在,代人的骑兵还没有出现,没准他们就隐藏在荒原的尽头,像鬃狗一样等待赵军落单。
赵武的那番话让齐策更加忐忑不安,他回身望望东方,转而问侯晋:“你属下的小领主什么时候能够抵达?”侯晋一咬牙,恶狠狠的说:“请主上放心,援军带队的是我两个儿子,无论什么样的大火,不见元帅,他们也绝不放弃前进。”
大火升起来了,火势越来越大,丛林中无数代人也被火势波及,但代军的主力在有序的指挥下,还是从大火的边缘安全撤退。
敌人走了,赵武却在烈火中坚持,第一日,浓浓的黑烟呛得人喘不过气来,赵军将毛巾打湿了,捂在嘴上坚持。第二日,熊熊大火让水塘变成温泉,也幸亏有这个温泉,赵兵才能坚持下来。温泉的存在让此处的水位很低,赵军携带的战马耐受不住周围的高温,赵武命令士兵掘地挖坑,尽量把自己潜藏在地下,以躲避高温,没想到掘地成泉。周围熊熊大火,地面却涌出泉水,宛如神助。迷信的古人立刻信心高涨,连周围的烈火都无法撼动他们的斗志。
第三日晨,天空下起了小雨。午后,雨越下越大,森林大火随之开始减弱。第四日,雨还在下,燃烧后的森林一片黑色,偶尔有雨滴滴落下去,还发出呲的一声响,随即,一股白烟冒了出来,那是尚未扑灭的火苗被雨水浸透后的残迹。
虽然说瓢泼大雨下了一整夜,但森林大火却不是一场暴雨能够阻止的,一夜的瓢泼大雨只是将火势微弱的部分浸湿,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