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告状;我爹说不得就要打我。我爹打人可狠了;棒子都能打折了”
沈瑞闻言;莞尔一笑;道:“文虎放心;我出来前与家母报备过的;说有一个朋友要带我去尝羊汤。家母还吩咐我别忘了回邀文虎;改日也往家里做客
寿哥在旁;已经无语了。
眼前这个沈瑞是二品京堂家的公子;不是胡同口私塾里的小学生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挑拨了两次;懒得再来一回。
无知者无畏;寿哥已经不指望高文虎这傻子能对沈瑞生畏惧之心、避而远之了。
高文虎惦记带两人去吃羊汤;催着两人喝蛋茶。见两人都不去碰那点心;倒是没有去劝沈瑞;亲手夹了两个给寿哥。
定胜糕微甜带了米香;闵饼则是带了闵草的清新。
寿哥细细对品了;觉得这点心不仅卖相好;用着也不错;不过没糖没油的;未必合高文虎的胃口。
果然高文虎猪八戒吞人参果似的;一样用了一块;就没有再伸手。
寿哥见了;已经打定主意;下回过来要带两包蜜三刀之类的点心出来;将沈家的点心盖过去。不是他小气;不想给高文虎带东西;只是他这个身份;不方便送礼。如今有了沈瑞做比较;却是不甘心了。
高文虎已经端起碗;喝光了最后一口蛋茶;抹了两下嘴;道:“走;咱们吃羊汤去……这时候不是饭点儿;正好不用排队;要是赶饭点去;要排出半里地去……”
沈瑞痛快地起身;寿哥面上却有些迟疑。
他可是记得清楚;前几日高文虎说就有一碗羊汤的钱;总不能沈瑞坐着吃汤;他与高文虎两个瞅着吧?那也太寒碜了。
高文虎伸出小簸箕似的大手;在寿哥的头上揉了一把;露出一口白牙笑道:“寿哥别担心;我攒够买汤的钱了;一人一碗……”
寿哥抬头道:“怎么攒的钱?”
高文虎:“我大舅家的驴生骡子;上不了磨;我就在豆腐坊于了几天;得了二十文呢……”
寿哥抓了高文虎的手;翻开来手心向上;就见上面都是水泡。
寿哥鼓着腮帮子;开始运气。不知是气高文虎不爱惜自己;还是气他舅舅将他当牲口使。
沈瑞在旁;看着高文虎手心上的血泡;对于羊汤的期待顿时减了大半。
同高娘子打了招呼后;三人还是从高家出来。
不过走到胡同口时;沈瑞就察觉了异样;后边有人缀着。他回头扫了一眼;有挑担的货郎;还有看似过路的行人。
沈瑞并不觉得意外;看了正拉着高文虎说话的寿哥一眼;没有多事;而是想高文虎。
高文虎才十三岁;就这样的身高个头。虽没有比划过;可能在磨坊磨了几天磨不见疲色;可见确实有把子力气。
“文虎;考秀才未必只考文秀才;你考虑过武科没有?”沈瑞想了想;道
高文虎道:“我们塾学里的先生说过这个;说我不是读书的材料;却有一把子傻力气不过我爹我娘说了;好男不当兵要是去考武科;以后就要吃兵饭……”
沈瑞摇头道:“不是兵;有了功名就是武官。想要做世袭武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便真的得了世职;也不是坏事……到底是官身;以后子孙想要考文举也是无碍的……如今每次春闱;就有军户出身的进士……”
高文虎听着有些傻眼;晕乎乎道:“我读书不行;武科不考做文章么?”
沈瑞看了寿哥一眼;道:“这个详细的我倒是不晓得;要不请人打听打听
不待高文虎说话;寿哥已经挺起小身板;拍着胸脯道:“高大哥;不用请人打听;我刚好有些门路;定帮高大哥打听的好好的”
高文虎心实;也不去想一个小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