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很热。
第二天一早,我去哥哥的房间里叫他的时候,就看到他脸色潮红的躺在床上,脸上的神情颇为痛苦。
我戳戳他软绵绵摊着的身体,想到他对我费尽心思做出的路线流程的不满,哼哼几声,又抽出枕头砸了他几下,才起身出门召唤菲利普。
于是,哥哥连挣扎都没有,就被直接送到医院。
“荣幸吧!你可是我们家第一个进医院的哦!”我笑眯眯的坐在病床旁,看着哥哥苦着脸挂水。
“闭嘴!”
“呐,这是妈妈送来的爱心鸡汤。”
“呕……”他干呕了一会儿,才一脸痛苦的说,“算哥求你了,趁妈现在不在,把汤处理掉。”
我不满的看他一眼:“这是妈妈的心意,不能浪费!”
“如果你不要笑的幸灾乐祸,可能更有说服力一点。”他面无表情的说,“我受不了这么浓的汤,特别着还是妈亲、手、做、的。你去把它倒掉,不然等我病好了,让妈天天炖汤给你喝。”
我看看他的表情,只见他那张脸上写满了“我是认真的”这样的字,再想想他的手段确实挺多,瘪瘪嘴,把汤拿出去。
妈妈去卖水果,并不在医院里,爸爸也是一向对妈妈的汤避之唯恐不及,要把汤处理掉其实并不难。
等我把汤倒掉,再回病房的路上,就听见爸爸和另一个人交谈的声音从身边病房里模模糊糊的传来。
“怎么说也是我唯一的女儿,也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这次她总该是醒悟了吧!那个男人什么也给不了她,连她生病也没钱送她去医院,听说他自己还疯着呢!”
“我总还对她有一丝期待,希望她能悔悟!”
……
“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我回过头,对身边的向我询问的护士笑笑,再指指身侧的病房:“那里面住的人是谁?听他们的说话声很耳熟啊!”
“这一间么……”她的表情立刻变了变,有些不屑,有些轻视,略带些神秘的说,“前一阵子的报纸你看了么?里面就是报纸上常提到的‘杭州最有名的名门闺秀’,确实是‘最有名’,因为绯闻上报的闺秀全杭州也就她一个。”
我立刻悟了。
原来是杜芊芊啊……
梅若鸿又疯了。
这回既没有人烧他的画,也没有人把他关进小黑屋,而是他自己的问题,他画不出满意的画了。他永远拿烧掉的二十张画作为标准,常常悲愤的扯着自己的头发,痛楚的嚷着:“我再也画不出来了!我连以前的标准都达不到了!我最好的画已经被子默烧掉了,没有好画了,没有了!”
我打断汪子默的解说,摸摸下颌:“最好的作品?就是你说的没人买的那二十副?最后你当冤大头买下来烧掉的?”
“如果我的理解没错,如果沈志文的转述没错,应该就是那二十副。”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勾起唇角,想他一摊手:“请继续。”
他是如此的沮丧,以至于连杜芊芊撕衣服、露梅花,和她火热的亲吻都换不回他的理智。他烧掉自己的画,向杜芊芊大吼,不停的怨天尤人。
杜芊芊痛苦极了,她不仅要照顾梅若鸿,为他做饭打扫种田养鸡,还要忍受他的精神折磨,突然地“发作”。终于在年前的这个冬天,她病倒了。
梅若鸿这下不在天天叫嚷没才气,没作品了,他只想把她送到医院去好好接受治疗。可是他现在连一幅作品都没有,根本画不出满意的画作来,自然没有收入,而原本来自意莲的救济也断了。
拖了几天病情更加严重,梅若鸿此时是不顾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心了,狠狠心,找到了杜世全。杜芊芊这才被送到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