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爷出了大厅,心疼地捶捶胸口,哭丧道:“二王爷,这可如何是好?卓君可是别人出了高价的,我如何赔人家?”
二王爷秀目一瞥,冷笑道:“那位赵员外嘴里不干不净,我手下的人刚告诉我,那赵员外竟说他见过皇子,深闺里的皇子除了皇上,和皇后,哪有女子可以见得?!她竟敢辱没皇子的清名,只一条已是死罪,而且,据说她还骂了八王爷什么来着?”
靳嬷嬷腿一软,一口气提不起,他久在风月场中,知晓利害。光侮辱皇子清白一项,重者可判株连之罪。那姓赵的在怡春楼说的话,一旦株连,一楼都难逃一死。当下吓得魂飞魄散,惊惶道:“二王爷,在等大逆不道之话,只那姓赵的她一人说了,与我怡春楼无干,小人可是什么都没听到!”
羽颜冷冷道:“那混帐东西自己都没得命活,还顾得上问你要银子么!那三万两银子能买什么个小倌,从中怕挑不出几个红牌?你已得了便宜,有何不甘心?”
靳嬷嬷这时哪里还敢纠缠,更何况一盘算,那姓赵的女人两腿一蹬,这银子自是稳赚不赔的,足够再培养十数八个红牌,当下便叫人把那姓赵的女人丢出去,莫要跟怡春楼扯上关系。
不几日,八王爷大闹怡春楼,硬抢了红牌小倌之事传遍京城。
坊间把那小倌如何美貌,八王爷如何香了美人,坏了人家清白;又与某恶霸如何争夺;抢得如何惊险讲得绘声绘色。
于是,各家各户凡有美貌公子的,无不闻八王爷之名而色变。
帘拢晃了晃,里间龙塌上的人尝了口汤,哼一声摔了,冷冷道:“二妹,你昨儿个带着老八干什么去了?”
跪着的羽颜缩了缩身子,在地上伏得更低,从手缝里偷望一眼龙颜,咽口唾沫小心翼翼道:“也,也没干什么……”
“哼哼,没干什么?!没干什么,怎么大街小巷都盛传八王爷仗着皇上宠爱,在勾栏院里抢了个头牌抱回府不说,还把人打得昏迷不醒。”
羽颜一哆嗦,厚着脸皮道:“冤枉!皇上明察,八妹虽不懂事,也不会损皇家的名誉。是那头牌不愿卖身,被老鸨强迫灌了药,八妹看他可怜,便去救了人。而且,八妹也没动手打那个王八蛋,倒是那混帐东西口出狂言,枉说仗着朝里在翰林院的姐姐,宫里的几位皇子、王爷她个个都见过,这等侮辱皇子清白的大逆不道之言,八妹当时大怒……”
话未说完,皇上已大怒,厉声喝道:“混帐!这等话也说得!是哪个混帐敢说她见过皇子了?!怎不给我就地诛了她!”
羽颜暗自蹭蹭汗,心里松口气,规规矩矩道:“那混帐东西仗着姐姐在翰林院任职,原是京城一恶霸。八妹顾及皇上清誉,没有私自动刑,倒是那恶霸听到八妹的名字,自己吓昏死过去。臣妹本想待今日查明了是翰林院谁人的家属,再呈上奏本,没想到皇上英明,这么快——这么快便查知详情。”
皇上秀眉一挑,冷笑道:“二妹素来行事伶俐,否则朕也不会把八妹交给你。四妹跟七妹她们如今人大了,心也大了,知道在朝里经营了。朝里哪一边不知道你是朕的人?!你以后行事要更小心才是,别叫人家抓住什么紧要把柄,安心做好朕给的事,谁也动不了你王府半根毫毛!说罢,这混帐东西是哪家经营的?”
羽颜抬头道:“谢皇上恩典,臣妹万死不辞。回皇上的话,那混帐的姐姐是翰林院里的赵蓝。”
“就这些?”皇上凤目一斜,那含义不言自明,如果光动这一个人,还不如不动。朝中三股势力,除去四王爷羽凉一党,还有支持安贵妃的安太尉,还有一撮,便是宋贵妃的姐姐宋司徒大人。
这三方握住了皇朝的兵权、银库与各地方要职。而宋贵妃与安贵妃各自有孕;只等诞下皇女,现下两方为争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