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皆是拜他所賜,為何他卻能不要臉面地向姜無岐索取更多?又為何姜無岐會如此縱容於他?
姜無岐覺察到酆如歸的手略有僵硬,趕緊將舌尖收了回來,抬眼道:&ldo;抱歉,貧道弄疼你了罷?&rdo;
&ldo;你……&rdo;姜無岐柔軟的視線傾覆過來,酆如歸無所適從,不由自主地將姜無岐輕輕一推,使得姜無岐倒在床榻上,緊接著,他便分開雙腿,跨坐在姜無岐腰上,居高臨下地盯著姜無岐,不發一言。
姜無岐曾被他偷吻過的唇瓣翕動,翕動間,酆如歸能窺見其中他以尾指以及手背品嘗過的舌,他全副心神為這舌所惑,全然聽不得姜無岐所言為何。
他迫切地欲要壓下唇去,用自己的舌,覆上姜無岐的舌,將姜無岐引入自己口腔中,侵占自己的唇舌。
他的指尖亦蠢蠢欲動地摩挲著姜無岐唇角邊的皮肉,但末了,他卻只是將尾指又硬生生地塞入姜無岐口中。
面對醒著的姜無岐,他怯弱得如同將死的幼蟲,非但不敢吐露自己的心意,更不敢不管不顧地吻上去。
姜無岐於他太過珍貴,假若姜無岐以厭惡的眼神望著他,他許會立刻死去罷。
但他又為何要百般試探姜無岐的底線?姜無岐怎會喜歡舔舐他的手指與手背?姜無岐怎會喜歡他跨坐在身上?
突地,有一個念頭襲了上來:除卻他,姜無岐可曾縱容過旁人?
思及此,他直覺得自己的心臟幾欲爆裂,但姜無岐並非他獨有的姜無岐,即便縱容過旁人,他都無權過問。
他對姜無岐僅僅是一介過客,再過上十天半月,他便會自覺地從姜無岐的生命中消失,從此,再無牽扯。
姜無岐口中猝然被塞入了一根尾指,不由輕咳起來,但緩過來後,他便輕輕地舔舐了起來。
然而他分明已順從了酆如歸的心意,酆如歸何以會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又為何他與酆如歸說話,酆如歸會充耳不聞?
他琢磨不透酆如歸的心思,便含著尾指問道:&ldo;酆如歸,可是出甚麼事了?&rdo;
&ldo;能出甚麼事?&rdo;酆如歸將尾指從姜無岐口中抽出來,急急地下了床榻去,背對著姜無岐道,&ldo;我去尋雲研了。&rdo;
姜無岐卻是捉住了酆如歸的一隻手腕子,復又問了一遍:&ldo;可是出甚麼事了?&rdo;
酆如歸直想用力將姜無岐的手甩開,但卻萬分不舍,又怕牽動姜無岐的傷處,只得回過首來,粲然笑道:&ldo;無事,你鬆開手罷。&rdo;
酆如歸當真是陰晴不定,方才他還生怕酆如歸落下淚來,但現下的酆如歸卻是露出了笑容來。
姜無岐心中困惑,但仍是叮囑道:&ldo;你若是有事,切勿隱瞞於貧道,只消不違背天理道義,貧道定會站在你這邊。&rdo;
這副肉身身為千年惡鬼,作孽無數,手上是洗不盡的鮮血,足下是累累白骨,但他所心悅的姜無岐卻是君子端方,懲惡揚善,不出百年便能羽化登仙的道士。
惡鬼對道士動了心思,可是違背天理道義?
‐‐人鬼殊途,自然違背了天理。
&ldo;站在我這邊麼?&rdo;酆如歸淡淡地低喃了一句,又作了個揖道,&ldo;多謝道長。&rdo;
酆如歸時而親近於他,時而又拒他於千里之外,著實令人費解。
姜無岐鬆開手去,苦笑著道:&ldo;你且快些去尋雲研罷。&rdo;
酆如歸點點頭,走到門前,掀起帘子,出去了。
帘子堪堪在身後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