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远,咱也不能怪人家,可你怎么也不掂记着你妹妹?你们个个都买了丫头侍候着,你给她一个也好啊,一个都不给,你说说,这说到哪里也说不过去不是,这是说不过去的事!”
“二婶子!”范大娘子急得眼圈都要红了:“我跟你说过了,这丫头,是五妹妹的意思,银子也是五妹妹出的,你也别总这么难为我!”
“好好好,我不难为你,你们买这丫头,说是那小妮子的银子,那就你五妹妹的银子,你五妹妹的银子还不是李家的银子,李家的银子还不是你的银子!算了算了,我不计较这个,这银子,我自己出,我给月亭出,就算烦劳你,过过手,这总行了吧?你也不好太委屈你妹妹吧?月亭哪里不好了?”
范大娘子一时气结,看着严二婶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严二婶子将手里的帕子塞到范大娘子手里:“我看你是读书读傻了,前儿让你带上月亭,你说这说那,真带上了,你看看,那妮子说什么没有?她能说什么呢?有谁说过半句话没有?谁能说什么?
我听月亭说,那水家姑娘对她好得很,你看看,我没说错吧?那是你妹妹,你不关照谁关照去?
说到这事,我本来不想说的,我托你给月亭提亲这事,你说你,杳无音信就没了下文!咱不说月亭愿意不愿意!”
严二婶子重重拍了几下范大娘子的手,止住她的辩解。
“这婚姻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好歹给我提一提吧?啊?我就不信了,我家月亮这么好的姑娘,那几个穷庄稼汉还能看不上?他们做梦都梦不到呢!你看看你,唉!”
严二婶子用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止住了这一番抱怨。
范大娘子听的脸都白了,怔怔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严二婶子瞄着她,轻轻拂了拂衣襟,又叹了口气:“算了,这事先不提,这会儿我也不想多说。
这丫头的事,我自己出银子,就烦你过过手,总行吧?我就这么一个闺女,不能委屈了她,她是你妹妹,再怎么着,你也得知道个亲疏远近,当年你娘在的时候,待家里人可不是这样!
你到底姓范,嫁了人也不能不要娘家,真有什么事,还得娘家替你撑着呢!
好了,你忙,我不多说了,这丫头买好了,要多少银子,你找我拿去!”
严二婶子说着,猛甩了下帕子,利落的跳下炕,范大娘子忍着气将她送到花厅门口,看着严二婶子脚步轻快的走远了,眼泪夺眶而出,忙用帕子按着眼角回到花厅。
玉砚沏了杯热茶端过来,看着低头抽泣的范大娘子劝道:“姑娘想开些。”
“这不是想开不想开的事,咱们如今什么事不得找五妹妹商量?五妹妹嘴上不说,可那心里……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大郎疼她疼的没边,我能怎么样?二婶子说这样的话,她是长辈,就不是长辈,这话,我也驳不得,你说我能怎么样?总不能没理也硬顶回去吧?两头都是这样,我……”范大娘子红着眼睛说不下去了。
玉砚看着她,半晌才又劝了一句:“要不姑娘找五爷说说这事?”
“找她?找她有什么用?她一天到晚不着家,你一跟她提月亭,她就看着你不说话,我要是找她说这事,她必定又是看着你不说话,我知道她有心眼,她心思深,我这样的笨人,哪里猜得着?”范大娘子心里委屈愤然更浓厚了,将杯子重重的放到几上,捂着脸哭起来。
玉砚忙接过杯子,犹豫道:“要不,跟老爷说说?”
“父亲什么时候管过这些家务事?”
玉砚垂着眼皮退到了一边,范大娘子哭了一会儿,呆呆的看着花厅帘子出了半天神,有气无力的吩咐玉砚去叫了管事婆子进来,吩咐人牙子再送两个丫头过来。
李小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