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这事,咱们不能瞒着大哥。小幺,这事无论如何不能瞒着大哥,你这话也有道理,不过你放心,大哥虽说侠义,也不是那种拘泥不化的。”李宗贵摆着手,断然否定了李小幺的提议。
李小幺也不坚持,眼珠微转,摇着李宗贵的胳膊接着道:“那好吧,我听贵子哥的。不过,得让我跟大哥说,我说的对,你就点头,说的不对,你就摇头,但是不能插话,让我跟大哥说,你不能多嘴。”
李宗贵被李小幺摇得来回晃,赶紧点头答应:“好,不过你不能乱说,有一说一。”
“那你放心,我李小幺从不说谎,向来是有一说一,有二是二。”李小幺笑眯眯的保证。
几个人离笔架西山还有两三里路,张大壮带着两三个人,提着长枪,远远迎了过来。
一行人回到山上,吃了饭,李小幺给几个哥哥各泡了一杯茶,蹭到李宗梁和魏水生中间坐下,拉了拉李宗梁,又拉了拉魏水生,低声道:“大哥,水生哥,我和贵子哥今天又碰到信阳府过来的那个镖师了。”
李宗梁和魏水生立刻警惕起来,看着李小幺,等着她往下说。
李小幺瞄了李宗贵一眼,看着魏水生,细声细气的说道:“水生哥,你还记得吧,去年咱们在柳叶儿茶坊见过的那个,信阳来的镖师,就是那个镖师头儿,阴鹫脸儿的那个。今天见到的就是他,上回他不是说,不给笔架东山孙大头领送年礼了,说反正一年也不从他山下走几回,还说他有个师弟领着兵正驻在郑城,不怕孙大头领翻脸,那份年礼就被他和那几个镖师私分了。”
魏水生失笑起来,伸手拍了拍李小幺的头:“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话多了?赶紧说正事。”
“嗯,”李小幺乖巧的答应一句,转头看向李宗梁,“今天我和贵子哥刚转进镖局那条街,正正巧看到他从镖局出来,吓了我和贵子哥一跳。
一路盯着他进了柳叶儿茶坊,然后来了个将官,听他们说话,就是他那个师弟。
后来他们就说到笔架东山,不过他说话声音太轻,我和贵子哥也没听全,那将军说,他们大帅想练练兵,若是还能这样。”
李小幺学着将官捻着手指:“就更好了,那镖师就说,笔架东山可肥得很,还说,不然他在江湖上还怎么行走。”
李小幺的话戛然而止。
李宗梁和魏水生等了一会儿,看着李小幺问道:“没了?”
“嗯,没了。”李小幺点了下头,魏水生狐疑的看看她,转头看向拧着眉头的李宗贵。
李宗梁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魏水生:“只怕是孙大头领没收到年礼,找到镖局说话去了,这样的银子哪是能贪的?这几个镖师也是胆子太大。”
说着,叹了口气:“笔架东山也是招了无妄之灾。”
“不能算是无妄之灾,笔架东山孙大头领名声在外,就算没这事,说不定哪天,不是这个大帅,就是那个大帅,也要拿他练了手,多好的事,又练了手,又发了财,又为民除害添了功劳。”李小幺赶紧接上了话。
李宗梁点了点头,沉默片刻,转头看着李二槐吩咐:“你去叫铁木,还有顺才过来,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得防着这帮官兵打完东山,再顺手牵了咱们西山。”
李二槐答应了,跳起来跑出去叫人去了。
魏水生上上下下打量着老老实实的李小幺,站起来,招手叫李宗贵:“贵子跟我出来一趟,有话问你。”
李宗贵闷声答应了,站起来就要跟出去。
李小幺抢在李宗贵前头窜起来,冲过去挽住魏水生的胳膊,“我也要听!”
魏水生拎起李小幺按回椅子上,“不是你听的话,安生坐着。”
李小幺只好眼巴巴的看着李宗贵跟着魏水生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