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怅然呢。曾几何时,她是那样想留在这片江湖,与那个苗疆人携手相游、暮雪白头,而现在,只剩这些画陪着她一起缅怀那段时光,那段记忆,和那个人。
其实这五幅画也被小渚按原尺寸打印成了画布、裱上镜框,并摆在家中自己的房间里。离开了剑三的那段时光中,她偶尔会驻足在画前凝视上很长一段时间,当食指滑过这些粗糙不平的色块时,那些高兴的、难过的事,都会一并涌来。
她并没有忘记,所以才会在不久前重新回到那个江湖,如果能在出国前把那段记忆和这个江湖画上一个完完整整的句号就好了,但愿如此吧。
小渚与卫枢又聊了一会儿,二人坦诚相谈,倒也开怀,不知不觉就忘了时间。小渚发现,这男生比他的外型要看上去更成熟一些。他的话不多,也并不是特别热情,没有从头到尾不停地讲着这里有什么那里有什么,也没有漫无目的地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他是属于沉稳与睿智之间的那种类型,脸上总挂着合适的笑容,既不生疏,也不客套,跟他走在一起,会格外轻松自在,就像是相处了多年的老友一样,这也是数年前小渚会跟这个人成为笔友的原因,不知为何,就是特别说得来。
天已深秋,马路上寒风悄然刮起。小渚走得匆忙,没想到晚上会骤然降温,此刻站在店门口,鼻尖冻得微红,两手插在口袋里,一刻也不想拿出来。
“住一晚走还是连夜回去?”卫枢看着小渚这瑟瑟发抖的样子,为之前自己任性地把她喊出来感到很是过意不去,可除此之外,他又实在想不到可以光明正大见她一面的其他法子。
“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到票,买不到估计只能住一晚了,”小渚很不情愿地从包里掏出手机,查了一下车票的情况,“好像最晚一班是9点多,刚才我从车站到这里大概是二十分钟,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就是有点赶。”
“来不及的话我开车送你回去,现在高速上人少,不比高铁慢,”卫枢看了看手表,算了一下时间,“坐高铁回去再转车回学校估计你到寝室要10半,我现在送你过去,9点40一定到了。走吗?”
小渚无意间瞥道了卫枢左手上的那款表,暗暗咂舌,却没有表露,只说:“那这样一来你再返回就太晚了。我做高铁回去就行,不麻烦你特意开一趟的,到学校的公交车末班11点呢!”
卫枢却并没有同意,这么晚让她一个人回去,终归是不能放心:“我千里迢迢把你喊来,自然要负责送你回去,不然我们出版社还不是要被人笑死。况且聊到现在饭都没吃,也是我疏忽了。走吧,我们先去饱餐一顿,然后我送你回去,就这么决定了!”
小渚的脸微微发红,刚才喝着咖啡聊天的时候不觉得,现在肚子突然咕噜噜叫了声,还真的有点饿了。
☆、熟悉的画
卫枢知道小渚的一贯AA制的脾气,趁她吃得正欢,提前起身去结了账,最后小渚还来不及问为什么就径直被卫枢拉着出了店门。
之后卫枢又亲自开车送小渚回了学校。小渚则被他的座驾惊到后都没怎么再说话,且也不敢说话,卫枢把车开得这么快,她还真怕他分心。
直到下车前,卫枢与她友好握手时,她才开了口:“那个,我回去了啊,你自己回去小心点,别开这么快啦。实在不行就在这里住一晚,不要疲劳驾驶啊。”
卫枢迟迟没有放开小渚的手,但也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从数个小时前在咖啡馆见到小渚时,他就尽量让自己表现得礼貌得体,教养良好,但是现在,短暂的见面之后又要分别,真是有些舍不得,不知道下次,又要以什么借口把她约出来。
小渚也察觉到卫枢的眼神中有些奇怪的东西,她抽了抽手,发现抽不出,于是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卫枢?我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