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楚一清在家中看的阿宝睡了这才去了店里,正算着帐,就听盈芊说曾夫人到了。
“曾夫人向来是个知道礼数的,上门之前一定要写拜帖的,今日怎么突然来?”楚一清一怔,有些惊讶,也就赶紧请曾夫人进来。
曾夫人进了房间,见楚一清只是身穿一个夹袄,屋里只是生了一个炭炉,便上前亲昵的摸了一把说道:“你也不嫌弃冷,竟然没有穿棉衣!”
楚一清倒是对她突然的热络有些不适应,赶紧让盈芊搬了凳子来做,也就顺便将账本收拾起来道:“去楚寒两年,倒不觉着这鲁城的冬天冷了,只是空气有些干燥罢了,所以在生炭炉的时候,旁边我总喜欢放上一盆水,这样也就觉着没有那么干!”
曾夫人这才看见炭炉旁边放着一个水盆,于是笑道:“还是楚姑娘有心,我说怎么觉着这几日脸上干燥,抹了面脂也不管用,还以为那些从都城带来的面脂失了效,这几日还闹着老爷让人从都城再带,只是可惜老爷的心思如今不在我的身上!”
楚一清一怔,想不到曾夫人竟然突然说出这样一些话来,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笑道:“曾夫人怎么突然如此感慨?”
曾夫人环望了那不大的房间一眼,摆设虽然算不得上讲究,但是却极具生活气息,就又说道:“别人只说楚姑娘的闲话,但是我瞧着楚姑娘这般却是羡慕,每日里出出进进的有事儿干,心里踏实,不想我,虽说吃穿不愁,每日里出门还有人伺候,可是这心里空挡,连个说知己话的人都没有!”
楚一清听她说完这些话,那当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按理说,这曾夫人与邓夫人向来亲厚,要说这知己,也应该是邓夫人才对,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跑来跟她说这些话?
曾夫人也不解释,在那儿自说自话的说了好多,说的竟然都是跟曾大人之前的事情,说着说着,那眼泪竟然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
盈芊在一旁守着,这会儿赶紧拿了干净的帕子上前,那曾夫人接了,眼泪掉的更凶。
楚一清与盈芊对望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自然不知道如何劝慰曾夫人,许久才听她说道:“我已经三十四岁,膝下还没有一儿半女,按理说,老爷忍到现在也算是仁至义尽,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娶的竟然是邓夫人的妹妹,我这心里……”
楚一清听完这话,突地明白过来,这平日里邓夫人以曾夫人马首是瞻,如今曾大人纳妾,纳的是邓夫人的妹妹,曾夫人自然觉着在邓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虽说这邓大人的官职没有曾大人的大,可是邓夫人却是有两儿一女,邓大人也没有纳妾,如今曾夫人一向的优越感一下子被打破,自然想要找人哭诉,想来想去也就想到了楚一清,毕竟比起楚一清这个未婚生子又让人退亲的弃妇来,曾夫人又找到了优越感。
楚一清猜透里面的关窍,也就不动声色,随口安慰了几句,也就任由曾夫人尽情的苦,见她哭完了,眼睛红肿,又让人煮了鸡蛋来,剥了皮,教她放在眼睛上滚。
“你发泄也发泄够了,终究还是要回去做的大夫人不是!”楚一清看着她,淡淡的开口。
曾夫人经过这一顿发泄,似乎是心情好了一些,也就不吭声,待得眼睛的肿胀差不多消下去,也就告辞回去。
楚一清自然没有多留。
曾夫人回去之后,据说第二日也在城里买了个铺子,专门卖胭脂水粉,与楚一清之间也热络了起来,偶尔来串个门,倒与那邓夫人疏远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楚一清等不到厉煌的出现,也就不再等,过了腊月二十,地里的菜逐渐的采收完毕之后,楚一清也就忙着与皇甫老太采买年会,准备回家过年。
“楚姑娘,咱们这次走是不是就不回来了?”铃铛娘一听说楚一清要回楚寒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