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觉胸口气血翻滚,却仍未见到对手身在何处,正疑虑间,他忽觉左侧下方风动,随即一个“猿攀”参合着太虚步,闪身向上避过。
“咦?”那人原地一个转寰,又是一掌推来。
“黑叔叔!”窦红娘突然挺身冲到李承训身前,“我是红娘啊!”
此刻,李承训面对房门,借助透洒进来的月光,看得清楚,那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者。
夜色中,老者眼中透着晶亮,仔细打量着窦红娘。
“姐姐,你脸上的装扮!”李承训提醒她。
“哦!”窦红娘闻言赶紧摘掉面纱,揉搓着面颊,抹去那颗大痣。
“红丫头!你真的没死?”老者语音中满是激动。
“当然了,这小时候和黑叔叔玩闹时的暗号,谁会知道?”窦红娘语气中满是欣喜和顽皮。
“是了,是了,方才老夫还在想,是不是巧合?呵呵!”老者竟然喜极而泣。
李承训自从习会易筋经后,还从未遇到过敌手,不想竟在这老者面前讨了亏吃。他感觉老者内力浑厚,年轻时怕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如今竟然说哭便哭,看来这“老小孩”,“老小孩”,还真是不假。
此时,老者已然关上房门,点上油灯。
“红丫头,真的是你!”老者滑动轮椅,来到窦红娘身旁。
窦红娘见到这老者,似乎亲情上涌,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不停,“黑叔叔,真的是我,是有人故意制造谣言说我死了!”
烛光的映射下,李承训见这人虽是上了年纪,却仍然英气不减,隐约中透着王霸之气,他黑色脸膛,方面大耳,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脑后,上身很是强壮,真如半座铁塔一般,只是膝下空空,没了双腿。
“黑叔叔,明知他与红娘同来,你还下这般重手?”窦红娘佯装怒容“若是伤到他,那可怎么办?”
老人哈哈笑道:“红丫头,正因于此,叔叔才下不得轻手。若这小子本领不济,护不得红丫头周全,死便死了,也没甚可惜,到时叔叔再给你找个武功好的。”
“叔叔!”窦红娘面上红潮泛滥,连忙上前扭住那老人手臂,不让他再说下去。
老人哈哈大笑,眼光却始终未离开过李承训身上,霸气十足地问:“小子,是何门派?怎地内功如此怪异?”
李承训见他气度不凡,又与窦红娘关系非浅,理应如实相告,可若就此说出秘密,又恐自己与少林的纠葛节外生枝,便含混说道:“小子丐帮帮主李无名,师从一位前辈高人,却不好透露那人名讳,望老英雄见谅。”
老人生性豁达,见他不肯尽说,也不以为意,“丐帮近年崛起洛阳,做了不少义举,值得人佩服,你说的可是那个丐帮?”
李承训抱拳施礼道:“正是,承蒙老英雄抬爱!”见老人称赞丐帮,他心中算是松了口气,却听见门外响动,便警觉地看向窦红娘。
“门外是谁?”老人沉声喊道。
“老爷子,是我,小五!您没事吧!”说话的是府内管家。
窦红娘见老人正待张口,便一把拉住他胳膊,一边晃动,一边手打噤声,神色严峻,用力摇头。
老人本想说:红丫头回来了,我高兴。见她如此,便把话头咽了回去,眉头微皱,迟疑着道:“没事,睡你的去吧!”
门外那人应诺而去。
“黑叔叔,你别大惊小叫的,红娘的事,千万别声张,一会儿细细告诉你!”窦红娘已收敛起欢喜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肃穆和紧张。
“弟弟!”窦红娘脸色又红,赶紧解释道:“一路上,我们以姐弟相称,掩人耳目!”。她见二人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便继续说道:“这位黑叔叔,便是我爹的挚友刘黑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