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不敢,”铁鞋忙低头施礼,甚至连自称都变得谦逊起来,“某愿追随将军!”
“行了,走吧。”李承训明显是早有安排,在他纵马出列那刻,自有一名将官出列,代他指挥大军。
李承训点将铁鞋、山鬼、贾墨衣和其他另外九名随从,这十三骑一溜烟地奔到幽州北门之下,才停了下来。
夜色黑浓,伸手不见五指,李承训命众人燃起随身携带火把,他当真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怕城墙上的贼兵以为标靶,将他们乱箭射杀。
“城墙上的人听着,大唐驸马李无名大将军,要入城面见耶律黩武,谈判商讨眼下军事,快让他速速开城迎接。”喊话的是山鬼,底气足,在夜空回荡。
城墙上,一盏气死风灯下,显出一个人影,旁人看不清那人相貌,但李承训却识得清楚,那人竟是耶律黩武的儿子耶律器。
“将面上照亮些,”耶律器在暗影中扯着脖子喊道,那话音中竟然带着少许颤音,这源于他从逃窜回城内的突厥骑兵口中,已经听说了白日里李承训率领的唐军与突厥大军血战的经过,对李承训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对于耶律器的要求,山鬼迟疑了一下,他很担心对方是觉得目标不够醒目,而要暗箭伤人,但在李承训的示意下,他还是将火把抵近过去。
扑闪的火光将李承训的面容在黑夜中映得清楚,他面色恬淡,看不出喜怒,却看得出自信。
“快,快去请族长,”耶律器惊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后撤,慌忙喊道。
片刻之后,城墙之上黑影涌动,显然是来了不少人,一个高大的黑影取代了耶律器的位置,站在中央,正是耶律黩武。
“李无名,咱们好像没有什么好谈的吧?”耶律黩武手按着腰间剑决,开口说道。
“怎么没有?”李承训这次亲自回话,“突厥人下午被我打得抱头鼠窜,甚至都不敢进幽州城,你认为你守得住吗?”
“笑话,你来攻城试试,看老夫守得住否?”耶律黩武对于守城很自信,也的确,幽州城固若金汤,守城器械充足,粮食充足,没有守不住的道理“耶律黩武,且不说我这里五万大军,青龙峡的十万大军,朝廷不知还要派多少援兵过来,你有再好的守城器械又能防护多久?”李承训继续攻心为上。
城墙上的耶律黩武沉默了,他心里很清楚李承训说的是实话,但他同样相信阿史那薄布对他的承诺,其说突厥人夺取中原重镇的决心是坚定不移的,会源源不断的派兵过来固守城池。
“耶律黩武,你们耶律家族归顺大唐已有百年,在塞外也可以说富可敌国,虽然投靠突厥出卖幽州铸下大错,但若此时回头总还有些余地,我们不妨探讨一番。”李承训字字珠玑,都敲在耶律黩武的心尖之上。
“好,老夫可以让你进来,但只许你一个人。”耶律黩武老谋深算,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也需要安全保障,他们必须跟我就去。”李承训对此毫不妥协,他有自己的打算。
耶律黩武沉默片刻,回答说,“好,但你们不许带武器进来。”
“没问题,”李承训当先将自己的长剑丢在地上,其他人自然相随。
城墙上的耶律黩武终于下令大开城门,但同时又在其独生儿子耶律器耳旁耳语了几句。
城门缓缓开启,李承训并未急于催马而进,而是缓缓而行。
“将军,耶律黩武反复无常,莫言轻信。”铁鞋纵马赶上李承训的马头,小声说道。
“他不是反复无常的小人,而是心狠手辣的枭雄,”说完,李承训侧马对紧跟其后的随从道,“都精神点,他们这是要关门打狗。”
“无名,什么意思?他们会动手?”贾墨衣闻言将自己的坐骑又靠近了些,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