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与老人问话,而他身后的老人却始终是坐着的。
放眼望去,整个院落里,唯有这老人有一个座位,并且摆在正中,而且阿史那薄布刚才的一切行动,都是站立在这老人身前完成的。
“至多五成!”那位被称之为乙先生的老者淡然地答道,表面上此话云淡风轻,但实际上话语中却饱含着果断与苍老。
循声望去,只见他穿着一身黑袍,但这袍子却有些不伦不类,因为说是中原服饰又特别有异域风采,可说是突厥服饰,可衣服的关键处却都是汉人的做法。
再一看,不仅是黑袍加身,脸上也同样罩着一方黑巾,与其满头白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这黑白之间更为惹人注意的便是那双在夜色中晶莹发亮的眼睛,这足以说明其是功夫颇深之人。
“怎么会?”阿史那薄布闻言显然是大吃一惊,“难道你怀疑您弟子传递回来的情报有误?还是咱们的布防存在漏洞?”
乙先生默然片刻,沉声说道:“非也,之所以说是五成机会,那是因为对手是李无名,此人文韬武略,着实不简单,所以不可不防!”
“老先生多虑了吧,”听到老人如此评价李承训,阿史那薄布颇有些不以为然地回道,因为他认为幽州城除了死去的贾维,其他人都不足惧,对于那李承训,虽然他还曾经被其掳掠过,但自己感觉其也未见得有什么特别之处,顾颇有些微词。
乙先生不屑与其分辨,转而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令白沽蚁再带一万铁骑去应对唐军救援青龙峡的左军。”
“乙先生,”阿史那薄布凑到那老头儿跟前,在其耳边小声说道:“阻击铜臂的兵力已经有一万,以我突厥铁骑的威力,冲杀对方等同兵力,轻而易举,还用增兵吗?”
乙先生目光盯着薄布,眼中透出一股肃杀之气,惊得薄布不敢直视,待对方低下头去,他这才起身,缓缓而去。
阿史那薄布仿佛被其威严所震慑,竟然一声不吭地低着头,直到乙先生走后,才抬起头来,唤道:“白沽蚁,按老先生意思去吧!”
“是!”一个同样身宽体胖的大汉出列,这人长发披肩,与那黑拓形成强烈反差,这是本次突厥大军的右前锋。
“来,喝酒!祝你马到成功!”同样,阿史那薄布与其对饮了铁盔酒,这才放他提代本部兵马出城。
这时,阿史那薄布才回坐到之前乙先生所坐的位置,手下众将官也都依令下去行事,院中只有他的贴身侍卫伊难阿兹曼和红刀头首领图那英未走。
“大王,”图那英抵近阿史那薄布,小声说道:“这老头儿真的这么厉害吗?他如此无礼,你到底要忍耐到何时?”
阿史那薄布立即示意他噤声,而后警觉地看向四周,同样低声道:“且莫妄言,没有老先生之妙计,咱们如何能这般容易拿下幽州城?而且,老先生最近正在考虑收我为弟子,我尊敬他,也是应当的。”
图那英闻言面色不忿,却也没有办法,毕竟乙先生在阿史那薄布那里,甚至在突厥军中的地位都是超然的,好在他是中原人,就算再有威信,也不可能令其领军,至多做个高参罢了。
大青山距离幽州城有二百余里地,就算是夜行百里,也很难在天亮之时于幽州城外五十里安营扎寨,何况大青山的骑兵总共加起来也只有二万,其他人全都要靠步行奔跑。
所以,当月过中天之时,李承训下令停止行进,部队进行休整,喝点水,吃些干粮,这才跑了五十里路,吃劲处还在后头。
“大将军,如何还不进兵?如此何以在明日正午赶到?”铁鞋见兵士已经休息了小半个时辰了,可李承训竟还未有起兵的意思,他不由得心焦气躁,于是寻到李承训就急声问道。
李承训正在抚摸着他的踢云乌骓马马鬃,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