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以后,再被人告之刚刚那个想把我一扑击杀的小鬼头其实是我昨天刚出生的儿子,我已经很淡定地接受了“刚出生48小时不到的婴儿身手矫健得像4岁孩子”这种并不怎么震撼的事实——鉴于当他还在我肚子里呆着的时候就已经把我折磨得想要自我了断。
路西法跟米迦勒夫夫正分别从地狱之底跟天堂之巅赶来约会,所以两方人马到时候还要打一场,在天空中黑白双羽汇聚的时候,就是两边的头儿在鹊桥上相会的时刻。然后他们会一边朝对方发大招一边靠近,最后放出绚烂的烟花,一齐消失在不知名的远方私会去。
两方的高层人员都清楚这一点,至于底层的战斗人员才不管什么JQ不JQ,有仗打有人砍他们就已经很开心了。这也是为什么两界一直没有因领导以权谋私而暴乱的缘故,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缘故吗?
对于这个活泼得过分的小鬼头,我的感情很微妙,一方面对于他的亲近感到很窝心,另一方面又感到很别扭。即使他光溜溜的脑袋上稀疏的几根绿毛和总是水汪汪的大眼上那两根属于我的标志性燕尾眉一直在提醒我——这是我的孩子,我还是不大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这大半年来经历的根本就是一场梦。他并不怎么亲近米罗,但是很喜欢一逮到空子就往我怀里钻,不知是为了什么。说到如果是拿各种语言来威胁他的话,我跟米罗其实是半斤八两。
但无论如何,这小子很喜欢我……也许是因为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路西法的到来——这位陛下不仅带来了近卫队,还带来了一堆如花美眷,擅长用六支小翅膀飞行的洛基于是开始天天不见人影。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我去撒加跟加隆居住的帐篷打探情况的时候看见他跟他另一个父亲一样被一大群女人围着,像两只公孔雀一样卖弄他们的羽毛。
……好吧,六只翅膀的确是稀罕物。喜欢在雌性面前展示自我,无可厚非。
就算之前对着别人告白过也一样。
这是男人的天性,同样身为男人的我完全理解,所以懒得去看那俩父子。
撒加仍然不愿意面对加隆,我多少理解他的心情。身为一个男人,怀上孩子已经够倒霉了,最杯具的还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居然是自己的亲弟弟!于是撒加要顾虑的事情就不止同性啊乱伦什么的,还要担心这个打不掉的孩子生下来会不会有什么毛病——近亲结婚为什么不被允许,你们懂的。
短短几天里撒加就瘦了很多,他本来就不是什么阳光开朗积极健气的人,现在整张脸都写满了忧郁和焦虑。我开始同情加隆,因为对着这样一个男人想要忍住把他推倒的冲动,即使对异性恋来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一个对他充满了不可告人的阴暗幻想的男人。
如果怀孕的人换一个的话,可能大家都会好受很多。撒加不用这么纠结,加隆不用这么苦恼——事实上照他那个性子,说不定现在正巴不得肚子立刻显出来,好天天在撒加跟前晃来晃去,让他愧疚,让他痛苦,然后心甘情愿地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是两个人一起怀上情况也会好很多,他们那天不是互压来着么。
所以加隆,你这倒霉孩子到底还有没有下限啊……
米迦勒据说还在赶来的路上,即使有路西法坐镇两方人马还是按捺不住,不时地发生点局部冲突。这天我的战地记者之魂再次燃烧,独自一个人跑到外面观战,却遇见了一个万万没有想到的人——
魔王陛下一袭黑袍,长发如瀑,站在停车场边伸手抚摸米罗的银龙。像是感应到什么,他停下动作,转身朝着这边看过来,发现是我的时候,那张端正得近乎妖孽的脸上露出了高深的微笑:“真巧,方便跟我聊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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