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竟然在楼外也一样“浮”在半空之中。
上,不着天。
下,不着地。
(没有这等轻功!)
(怎么会有这种轻功!)
(人是人,怎么飞?!何况这人根本不“飞”,只是“浮”在半空之间,像一根羽毛,像一个泡泡!)
梁自我只觉打从背脊里嗖地窜上一股寒意。
他虚幌一刀,已倒翻穿掠,砍断铁枝,进了旧楼第七层,强自镇静,敛定心神,双足脚尖点立于那两张凳子上,刷地舞一趟刀花,喝道:“吠,你到底是人是妖──”
那人在楼外的半空问:
“你见识过什么是真正的轻功了吗?”
梁自我气得鼻子都白了:“这不是轻功,而是妖法!我有正气护身,宝刀在手,就算砍你不着,你也休想沾得着我!”
无情听了之后,居然笑了起来:“你既然认为是妖法,我就再给点妖法你瞧瞧。”
他一扬手。
明月下,精光一闪,半空中,乍分两道,急射入旧楼。梁自我眼明手快反应急,挥刀便挡──但挡了个空。“嗤嗤”二声,倏地两张凳子一歪陡沉,梁自我对空中无情,全神贯注,一时不察,几乎跌了个仰八叉。
但他毕竟是“太平门”的高手。他的身子一个恍忽,眼看就要跌趴在地上,但已一个鲤鱼打挺,立住桩子,还拦刀护身,双目紧盯丈外无情,这回气得个脸红耳赤。
然后他这才发现,两只凳脚已给打断。
──原来无情的暗器,取的不是他,而是凳脚。
──如果这暗器取的是他的性命,他可有本领招架得了?
梁自我也不知道。
他很气。
但已失去了信心。
──一个自信心太过膨胀的人,就是自大;自大的人其实最容易失去信心,因为他的自信是来自空泛的膨胀,并没有打从心里头扎根。
他生气的挥着刀,“好,我走,但我毕竟砍下了铁手的头巾──”
说多这里,“喀噔”两声,刀断成三截,他手里只剩下刀柄半尺来长的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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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话没说完他就走。
──连刀也断了,他的信心也完全随刀而断。
──不走还留来作甚!
他不等何平。
甚至也不打一声招呼。
何平也好像事不关己的笑道:“他很生气。”
无情缓缓、袅袅、也平平的“飘”了进楼来:“他何止自欺欺人,同时也自气气人。”
何平道:“今晚倒是大开眼界,见识了两位捕爷的武功。”
铁手谦道,“我哪有什么武功,连头巾都给人削下来了。”
何平温文地笑道,“这可是铁爷不拿我当明眼人看待了,梁兄弟的那一刀就是铁爷双掌力一托时震折的,但要待在他空舞了数刀之后潜在刀里的内劲才发作出来,这种内功,连传说中也没有听过。”
铁手温和的道,“哪里。我本来是要留他一个下台阶,但他不要,所以才折在这里。我的内力,比起少林正宗、武当柔劲,还是差上老大的一折,世叔教我的,我没学好,也没学会。”
诸葛笑道:“你还说没学好,未学会,但内力早已胜我了。”
何平诚挚的道,“我今晚得睹无情轻功暗器,铁手掌拳内力,就没有得幸看到诸葛先生的盖世神功。”
诸葛先生道,“武功?我老头子了,还动什么武?谈武论侠,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
何平笑说,“但愿我能万幸目觑,以慰平生。”
诸葛先生笑道,“世侄言重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