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力超强,两桶水下去,很快就没影,看得船长先生连连摇头。唐积德倒是一脸轻松,蹲在一米多高的西红柿前边,用手握住根部,嘴里念念叨叨:“长啊长啊快快长——”
念叨了半天,那株西红柿不但没有长高,反倒好像缩了一截,上面的叶片也开始打蔫,有气无力地耷拉下去,瞧这架势,太阳再烤一会儿,肯定就活不成了。
大伙可不愿意在这陪他晒太阳,溜溜达达去椰林里面纳凉;小虾米则跟何田田去海边给那些猩猩摸牡蛎,只剩下傻姑忠实地蹲在唐积德身边。
还有一个人,也顶着炎炎赤日,蹲在唐积德另外一边,居然是浑身黝黑的星期五。瞧他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似乎比唐积德还要在乎。
唐积德一手抓着西红柿秧,一手拍拍星期五的肩膀,然后朝他挑挑大指,示意他够哥们。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星期五身上那股杀气越来越淡,似乎已经被平淡的生活磨平。不过唐积德能感觉到,这家伙比以前更加可怕,这段经历,对他来说是难得的一种蜕变。
星期五比比划划地说了一通,唐积德一句听不懂;紧接着傻姑也说了一阵,唐积德依旧是一句听不懂。最后,星期五憋了半天,终于憋出几个汉字:“非洲,沙漠——”
原来如此,唐积德用手一拍大腿,他终于明白星期五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如果能够在沙滩上种活植物的话,那么在广袤的非洲大沙漠,就不用再担心饥荒。唐积德曾经看过一副画面,上面那个干尸一样的非洲小男孩,令他好几天都没有胃口。
再一次用手拍拍星期五的肩膀,这一次力道很大,唐积德又向他挑挑大指,这一次,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称赞。这个曾经视人命如草芥的冷血杀手,血管里面也会流淌善良的血液吗?
这时候,正好何田田跟小虾米领着一大群猩猩满载而归,唐积德招过何田田,叫他给星期五翻译:“手持钢枪的黑杰克从此一去不复返,现在只有黑色星期五,手持稻谷,将金色的种子洒遍非洲大陆!”
星期五的黑脸蛋子无比肃穆,借过唐积德的弯刀,又向猩猩要了一个大碗。就在大伙莫名其妙的时候,他忽然单膝点地,在手臂上深深地划了下去。
鲜血如箭,射入碗中,眨眼间就将碗底覆盖。星期五双手将大碗举过头顶,递到唐积德面前。
这是啥意思——唐积德被他搞懵了,是要歃血为盟吗?
在小虾米翻译之后,唐积德终于明白,这是星期五所在部落的一种神圣仪式,谁喝下碗中的鲜血,星期五就要永远效忠此人,直到有一方的生命终结。甚至对于刀疤队长,黑杰克一直都没有想过要举行这种仪式。
看着碗里殷红的鲜血,还带着星期五的体温,唐积德咂咂嘴,一脸苦瓜相:“我真没喝过这个啊——”
自从上岛之后,他就没在过那种茹毛饮血的生活,更何况是人血呢。
“大头叔叔,喝吧,我不是也喝过你的血吗?要是不喝的话,星期五就会一直割下去,直到流完最后一滴血。”小虾米在听了星期五的诉说之后,开始给唐积德解释。
唐积德也没招了,接过大碗,咬咬牙,狠狠心,闭着眼睛往嘴里灌。浓重的血腥气令他作呕,不过还是硬生生咽到肚里。
缓了半天气,唐积德这才伸手摸摸星期五的脑袋:“我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但是也知道一诺千金。我一定会信守诺言,努力帮助你实现愿望,如果违背誓言,你可以喝干我的血!”
虽然仪式有点血腥,但是在场的人却受到很大的触动。无论是星期五还是唐积德,他们那种发乎心底的至诚,值得尊重。
星期五直起身,然后站到唐积德的身后,从这一刻起,他就真正成为唐积德的奴隶,而且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即使这并不是唐积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