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叹息,忽觉空气生寒,直侵心扉,不由侧过头靠上他的肩膀,心里却踏实了不少:“顶天立地,这才是自己的师兄……”
翌日清晨,容辉一觉醒来,凌霄心跳迟缓,气血凝滞,连忙招呼红袖:“端姜汤,拿‘雪参玉蟾丸’和‘培元丹’来……”亲自喂她服下,助她化开『药』力,才起身下床。
他一边由红袖帮忙穿戴,一边嘱咐:“等夫人醒了,就喝粳米大枣粥充饥。”走进客厅,碰见韵姐儿过来请安。索『性』一边吃饭,一边听她背刚学的《三字经》,嘤嘤呀呀。待她『奶』声『奶』气地背完,顺便问起燕玲的病情。听说尚在恢复,才去了外院。
半年之间,福地内兵力由五万扩充到了十万。眼下除了三卫正规军,还有各家在册的护卫,各城在值的守备,开支着实不小。容辉和容光、严良、石万鑫议完开支用度,已近午时,又去阳都监斩。
梅钗等人向来信服容辉,见他下了决心,也觉得有必要“杀鸡儆猴”。如若不然,纵使祸水东引,暂得保全,却失了人心。商议定后,大清早便封印了五十九人的修为,装在囚车里直奔阳都。
法场已被结界封印,设在岸边长桥码头上。八方修士,闻讯赶来,站在堤上观刑,或说“杀得好”,或说“该杀”,无不跃跃欲试。也有的担心“灵山真人”惹怒了东瀛人,被朝廷当作弃子,平息事端。
日下云端,容辉凭虚御风,看见江岸上观者如『潮』,更觉得自己做得对。又见码头上白衣如雪,各缚一道青铜符令,背着手跪在地上,一字排开。轻哼一声,飘飘然落上监斩台,见陈凌云已先到达,开口就问:“什么时候行刑。”
“午时三刻,还有两刻钟。”监斩台上,陈凌云伸手请坐,试探着问:“凌霄,还好吧!”
“‘雪参玉蟾丸’能克制她体内毒素,‘培元丹’能补充她体内生机,就是怕……”容辉坐下来叹了口气,实话实说:“就是怕断不了病根,而一阴一阳长期在她体内相搏,反而毁了她的道基。那时候,可真是积重难返。”端起小厮递上的茶,轻啜一口,缓缓叙说:“虽然没查到解『药』,可已知道这种水母在南洋海域中有出没。俗话说腹蛇五步之内,必有解毒草。等过几天,我打算带她去一趟南洋。”
他轻叹一声,游目四顾,见河滩上到处是石桩和条石,绵延十里,又问陈凌云:“这港口,建得怎么样了。”
“一切顺利。”日下江边,陈凌云站起身随手指点,仔细解释:“那边停着船的,是走旅客的码头,已经完工。泊位租出去了,算是回了本。我们现在站的码头,是专门卸货的。这些条石都是阵基,要打入江底,设一座牵引法阵。到时候货船来了,只需要往大货箱上贴一张“传送符”,就能让货箱飘起来,自己飞上码头。船下的人直接用大板车接住,拖进仓库。等北边的仗打完了,南下的茶叶、瓷器、草『药』,北上的香料、玻璃,等能从这里过……”
两个人商量着港口的事,梅钗来禀:“二爷,时辰到了……”
容辉脸『色』微沉,点头吩咐:“开始!”伸『绿『色』小说网』!”转过虎纹屏风。和陈凌云并肩坐到红布案前。
梅钗等十二人各取飞剑,打出一道印记。结界轻鸣,光芒大放,直冲九霄。大地震颤,“轰隆隆”声似滚雷。正是处决“修炼者”时,的“告天祭地”之礼。
白虹贯日,群情肃然。刑讯官取出银轴雪帛,展开来高声念诵:“‘丹山六贼’,寄居福地。不思图报,反弑恩主。背信弃义,天地难容。正午已到,处以雷刑。”
十二人各舞法剑,锋芒所指,风云『色』变。忽然白光闪烁,划出一声霹雳。众人只见两道电弧,交织弹下。雷声入耳,心头一跳。再看法场,只见符令前跪着两堆焦炭,不由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