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
他对薛老三可谓恨之入骨,旁人畏惧薛家的权势,可他丁某人根本无惧,还有些兴奋。
他甚至有种这样的感觉,那就是薛家好比权倾天下的权奸,他丁某人乃是反抗暴政的侠客,今朝今天一击,他日势必震惊天下!
“丁叔,结果薛向?”
江朝天沉声道,“您恐怕想多了,党校打架,对别人来说,是天塌地陷,对他这种家伙,也只能是伤筋动骨,我看咱们还是别忙着欢呼雀跃,先求战役成果最大化吧!”
“成果最大化?这话怎么说?”
丁世群扬起的眉毛又平复了下去。
“丁叔,你我都知道薛向不是一般人,这不一般,不只是说薛向本身就颇具干才,乃是人杰,而且还得加上薛家的显赫家世,最重要的,咱们可不能忘了中枢的几位老爷子,对薛向的青眼。的确,薛向在央校殴伤霍无病,是了不得的恶行,可在几位老人家眼中,只怕这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崩了打架。更何况,以薛向在他们心中的份量,您在央校若真出手太重,多半会引起老爷子们的反弹!”
作为旁观者,江朝天几乎观摩了薛老三入仕以来的每一场大战,对薛老三的了解,可谓全面而深刻。
他深知,如今的薛老三根本不是三拳两脚就可以打倒的,只要这家伙在中枢的圣眷犹在,谁也别想真把薛老三怎么着。
思及此处,江朝天甚至有些气闷。
如今,论及名爵,他早将薛老三抛至了身后。可一想到薛老三大功傍身,盛宠如天,他便难免生出气馁。
好在他江某人有的是耐心,就当是伐大木,今天剪一片叶子,明天去一处枝桠,天长日久,再是树大根深,也有枯死的一天。
江朝天的话,丁世群听在耳中,却响在心底。
他深以为然,不说旁人,便是他的老领导季老,对薛向便极具青眼。
“幸亏朝天你提醒,不然非坏了大事不可,薛向这根硬骨头,看来只有小火慢攻了!”
丁世群在心中调整着方略。
两人又言语几句,眼见着江朝天刚要挂电话,丁世群急道,“先别忙着挂,忘了件正事儿,听说夏家那姑娘去金陵了,见着没,给人家姑娘的映像如何?”
“丁叔,你这话可不对啊,凭什么问我给人姑娘的印象,怎不问那姑娘给我的印象如何?弄得倒好像我多不如人似的。”
“你小子还别傲,翻过年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急着结婚?除了你,全国还有哪个市长,行署专员是单身汉的?如果按照组织规定靠,你这个市长当选的就不合格!”
组织内部有不成为规定,高级干部必须解决个人问题,在组织看来,家庭生活都组织不好的人,是不成熟的,不成熟的人如何担任组织的高级领导职务。
“知道了,知道了,您啊,现在怎么和我家老爷子一个论调。夏家姑娘,见过一面,我工作忙,哪有那么多时间陪她,慢慢来,慢慢处,这事儿急不来,还得讲求个缘分。”
年轻时的江朝天,放浪不羁,十年过去了,浮沉宦海,人却成熟得厉害,昔时慕艾的毛病,早早淡去,如今,他一腔心思投注在了对平生功业的追求之上。
“什么缘分不缘分的,我看你小子就是骄傲,夏家那姑娘,我见过,长的挺端庄的,必是良配,你小子别不当正事儿,干脆我给你挑明了,这就是政治任务,朝天啊,你别不警醒,还有一年多功夫,就到大换届了,歌洋同志也得早做打算了,十年前,歌洋同志还有年龄优势,若是这次再稳而不进,后面的话,我不说你也知道。”
丁世群和江家父子关系极近,说话自然少了许多顾虑,甚至能直指隐晦。
江朝天沉默许久,方道,“丁叔,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