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势要抖了自己的老底,“我初中的时候在学校交男朋友,结果搞得怀孕做人流。后来这个事到了我爸耳朵里,却成了我因为缺乏父亲的庇佑被人□了。呵呵,你知道吗?我妈就是凭着我的伤疤,让我那个爸内疚不已的,内疚到非得娶她不可。还扬言是要还我一个家。她自己为了保存在我心目中忠贞烈女的形象,坚持说我爸死了。然后眼看着我爱上自己的亲哥哥,才又残忍的跟我说所谓的事实。”
他只站在客厅中间,看着在沙发上打滚的罗思妮,又想起那个只会在他肩膀上隐隐哭泣,然后强作镇定的张明蔚。
“你知道吗?到现在都没做过亲自鉴定,他们就顺理成章的认为我是姓罗的。可是我妈原来是小姐,我爸是谁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吧?”
“够了,你去睡觉。”林清拖着她往浴室扔,喷头狠狠的冲了她一头,尽量不弄湿她的衣服,毕竟自己没办法给她换。
躺在床上,她还是不老实,迷迷糊糊的抓着林清,另一只手胡乱的脱着自己身上的零碎,“张明蔚的妈,如果不是我妈让她回来接近老罗,有意无意地透露我们的消息。她妈,想必不会回来接她吧,当初都已经扔下了……”
电子钟显示00:43,林清在沙发里抽着烟。那个一直强劲的女人,是不是因为满是欺骗的世界,才会把心隐藏的那么好。连初恋,无非都只是一个坚持。
那自己呢?她到底信赖自己多少?他们到底有没有以后,她所要的,自己到底给不给得起?
是一段感情,还是一个家?
彻夜无眠的情况越来越多,尤其接了罗思妮的电话之后,她基本就甭想睡觉了。
罗思妮说,你妈当初是受命回来的。
她说:“我知道。”原因是什么根本就那么久以前的了,毕竟这个妈对自己还算不错的。
罗思妮又说,林清说过愿意接收我。
她说:“期限还是一辈子呢。罗思妮,你想说什么?”
罗思妮说,有些东西原来不知道要珍惜,现在我可不可以拿回来?
她没出声。
罗思妮又说,林清,我可以追回来吗?既然你那么可有可无的,我追回来可以吗?
她说:“罗思妮,你想做的事,什么时候需要别人批准了?”
然后她俩只是笑,笑了足五分钟,挂断电话。
张明蔚很没出息的用了五个小时也没有消化,早上只能把眼线画得跟国宝一样才敢出门。
午饭时间是十一点半,私企工作必要的遵守时间。所以二十九分的时候,大家都只是整装待发,半点一到便做鸟兽散。林清自然的站在门口对着每个出制作部的人微笑,直到张明蔚的出现。
“你找我?怎么不打电话?”
“你手机关机,座机怎么也老占线?”
恍然大悟,“手机忘开了,座机我换了组长的,号码变了。”
其实这几天的午饭她大多是自己吃,因为总是有意无意听见别人揶揄的玩笑,她消受不了。林清的职位、他们的关系和她现在的位置,让她自己都抬不起头。尽管,总编说她的调任和林清一点关系都没有。
炒饭吃掉一大半了,张明蔚依旧神游,对面的林清也是低气压。她放下筷子,说:“林清,罗思妮终于要回头是岸了,你……”
“跟我没关系。”
他不抬头,没看见表情,“你不用对我抱着那么多仁义道德的想法,累。”林清本能的皱眉,压着自己想要抬头怒视的冲动,狠狠的吃掉一筷子酱茄条。
张明蔚依旧不知死活,继续说:“林清,你觉得累,就说。”
“张明蔚,别刺激我。”他的言语中带着冰碴,冷得要命。
俩人都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