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看得白可树怒火中烧,五内俱焚,几欲忍不住上前厮打。
“柳大爷,您看见了吧,您作为莺儿的长辈,您可不能不管啊,这光天华日之下她柳莺儿就敢这么肆无忌惮,这不是丢您老柳家的脸吗?”白可树忍不住开了口。这次他采取迂回战术,知道柳莺儿多半是铁了心(其实人家柳莺儿对他压根就无心),只得寄望于这个甚是操蛋的老头,遂出言挑拨。
柳老汉人老,却不昏聩,常年对弈,让他脑子极为灵活,闻得白可树此言,哪里不知道他是拿自己当枪使。柳老汉看着白可树这副公子哥儿的派头就来气,又岂会给他好脸色:“咱老柳家的闺女用不着你这个外人指指点点,臊还臊着你呢。多事!”说罢,柳老汉刚欲用烟锅子敲打鞋梆子以助威势,才发现烟袋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他赶忙弯腰捡了起来,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抬头,不满地瞪了柳莺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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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一纸婚约岂是凭(求收藏)
柳莺儿被柳老汉的眼神吓得一阵哆嗦,她不怕柳妈妈,独独畏惧这个柳氏一族硕果仅存的三大爷。她知道三大爷极喜欢自己的小弟,却看不上自己,认为自己长得太招祸。平日里柳莺儿小心地应对,柳老汉亦没好脸色给她。现在闯下“弥天大祸“,惹得三大爷都瞪了眼,差点儿没吓得柳莺儿魂飞天外。柳莺儿赶紧抽回握在薛向手中的五根玉葱,这次她使了老大的力气,薛向觉察到心上人的心思,不敢拂逆,松手让她抽了开来。
“外人?呵呵,柳大爷,我可不是外人,不信您问莺儿的妈妈,我是不是她未过门的女婿?”白可树阴恻恻地盯着越走越近的薛向和柳莺儿,指着躲在门边的柳妈妈说道。
柳老汉瞥了柳妈妈一眼,看她畏缩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莫非这小白脸说的是真的?这顺子媳妇儿(柳莺儿亡父大名柳顺)怎么这么糊涂,这小白脸哪里像个好东西,不成!我绝不能看着我老柳家的闺女跳火坑。
正在柳老汉沉思之际,薛向终于开了口:“怎么,白大少在医院祸害腻了?又跑到这儿来,想祸害谁?”
白可树没来得及接话,黑皮护主心切,抢先发难:“祸害?我看你才是个祸害,你一个臭当兵的不好好放哨站岗,整天缠着人家大姑娘算怎么回事儿?我们白大少和柳莺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早已立下婚约,今儿个就是来下彩礼的,过几天就吹吹打打娶她过门儿了,你在这儿掺和,算怎么回事儿?”
黑皮此言一出,满院子喧闹立止,一片死寂,只有姜大牙一伙儿在那里哼哼唧唧,显得十分刺耳。众人难以置信这是真的,可看柳莺儿一家的表情,答案显而易见,这,这可如何是好?
在当时老百姓的心中,纵使现在是新社会,讲究个婚姻自由,可诸如门当户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类传承千年的婚嫁传统还是根深蒂固的。在诸人的观念中对婚书契约之类的约定看得还是很重,在他们心目中不次于法律的地位,基本上立下婚约就不得反悔,否则再嫁亦难,没有哪个良家子愿意娶这毁过婚约、已算二婚的女子。
黑皮对自己一番话取得的效果颇为满意,一副单薄的身架,造型却摆得颇为别致。昂首、挺胸、提臀,嘴唇紧闭,目视东方,颇有力挽狂澜,一语定乾坤的气势。
柳老汉惊怒交集,正待喝问柳妈妈,薛向又开了口:“婚约?那是什么东西?拿来大伙儿瞅瞅,拿不出来就别在这儿毁人家姑娘清白,空口白话谁不会啊?”他语中带笑,其实心中已是怒极,看着心爱的女子惶急的面孔,他心疼极了,对造成这一切后果的白可树、姜大牙一伙儿,已经恨得牙痒痒了。若非关系到柳莺儿的脸面,须得说清楚,他早就动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