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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薛安远通报了政局会议结果后,园内的气氛彻底松弛下来了,毕竟,先前薛老三的推断也终归只是论断,薛安远的通报,才算是尘埃落定。
“恭喜恭喜,子干兄好运道!”安在海端起茶杯,冲许子干递了递,一饮而尽,“子干兄,这下,你那位搭档偷鸡不成蚀把米,只怕要大失所望喽。”
许子干笑笑,端起茶杯冲安在海的方向略低了低杯口,复将茶水送进口中饮尽,虽没接茬儿,可眉宇间的冷峻,已然对安在海做出了回答,他许某人这南天王又岂是好惹的。
冯京道:“在海书记说得在理,那位宋省长实在是太迫不及待了,我看是利欲熏心!”
许子干方要回应冯京,忽然瞧见薛老三面色冷硬,话到嘴边,一转道:“老三,怎么?你又有不同意见?”
事到如今,经历风浪也算无数,薛老三在这个圈子智囊的地位,已然稳如泰山,见他这阴阳怪气模样,许子干心中隐隐抽冷。
薛老三并未立即答话,而是掏出烟盒,散了一圈,似在借机整理着思绪,直到他口中一阵轻雾吐出,这家伙才再度开言,“许伯伯,我不赞成二伯和冯伯伯的意见,咱们今次之难得脱,与其说靠谋划,不如说是天意,毕竟,那张会议桌上的进程,实实在在超出了咱们的把握。”
“且今次风潮看似平息,在我看来,更像是风从青萍之末初起,大有汇波聚澜之势,您独立闽南桥头,避得过一次,避得过第二次么,以我之见,不若激流勇退,见好就收,有道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叮”的一声,许子干的茶盖儿忽地跌落在了石桌上,骨碌碌绕了半圈,滑到了桌沿,方才止住去势。
“老三,就照你说的办,一事不烦二主,你得给老子想个去处!”
方才虽然吃了一惊,许子干却转瞬理清了究竟,完全认同了薛向的分析。
而一边的安在海、冯京也默然无语,似乎薛向阻止的只是一颗糖的小事儿,而非是一省之尊的去留。
说来,也非是这二位不愿发言,实在是在薛老三这妖孽的强大光环下,二人难以刷出存在感。
薛老三也不矫情,其实,当意识到许子干极有可能在此次风波中安然无恙时,他心头便已经开始思忖着许子干的下一站,毕竟,闽南作为改革的桥头堡之一,实在是风高浪急。
若是许子干和那位没有这么深的纠葛,那风高浪急杵,却是博取功名的大好地方,偏生许子干和那位缘分已深,留在那处,是打雷天爬电线,险上加险。
却说,此番许子干发问,薛老三心头差不多已然筹谋妥当,当即便道:“许伯伯,为今之计,主政一方,已经不适合您了,毕竟,只要做事,就总能让吹毛求疵之辈寻着空子,鸡蛋里挑骨头,且主政一方,千头万绪,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一旦出现丁点差漏,势必被有些人像今次一般,无线上纲上线,所以,后退一步,势在必行。”
“当然,这一步后撤,也得撤到恰到好处,不能龟缩不出,一事无成,也不能又撤到是非之地,再起波澜,总之,这一步后撤,得进可攻,退可守。如此一来,中央部委是决计不成的,彼处虽不如主政一方引人瞩目,却终究也是火热油锅,而排除这两处,能去的地方,就不多了,选来选去,我认为您还是去中央党校最为合适!”
薛老三话音方落,安在海的大手忽然伸过来,在他脑袋上摸索起来,弄得薛老三大讶,“二伯,你干什么呢,我可没长虱子!”
啪的一声,薛老三脑袋挨了一记,安在海笑骂道:“老子是在看你小子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里面是不是装了发动机,一转起来,火车轮子都撵不上!”
“哈哈哈……”
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