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安石,
有些疑惑的摇摇头,而且,对于文彦博这个当朝首辅,四朝老臣,没有太多尊重:“还请文相公指点。”
文彦博,
便,
摇摇头:“吾等何尝不知百姓疾苦?但是,人祸尚能预防,天灾何以应对?”
王安石,
懂了,
然后,
他哪一点,本就稀薄的尊重,眨眼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硬怼道:“好一个人力有穷,且不谈,朝廷到底有没有拼尽全力,就是拼尽全力了又如何?百姓受苦,我等何以安宁?百姓”
年轻了啊!
赵时无奈的摇摇头,
朝廷是什么?
皇帝,
文彦博这一招,看似是解释自己无能,实际上,就是把问题转移到了皇帝,也就是赵时,甚至赵祯的身上,当然,如果王安石不去辩驳,文彦博这句话并没有什么问题,的确是力有不逮,但是,王安石一旦看不清楚这种语言陷阱,他就是陷入了坑里,把对着朝堂的怒火,全部倾泻到了赵时的身上
赵时,
但凡有一点点不满,王安石,也就基本无望相公了,不过赵时毕竟不是一般人,即使不知道王安石后来的模样,他对于人性,以及所有人的细微表情变化,也是有一种得天独厚的天赋,
几乎,
不可能被人糊弄,
所以,
王安石骂了三四分钟,终于从对面几人有些无奈,看戏的表情里感悟出了什么,一下子停下,毕竟,他也没想着,推翻皇权,赵时却还是表情淡淡,好似不曾察觉一样,然后问道:“若以你为相,你要如何做?”
王安石一怔,
而,
文彦博等人,却是均摇了摇头,这边是,他们挑动王安石的第三个理由,第一个,替陛下试试看着愣头青到底有没有点东西,第二个,打压,打压,年轻人,而第三个,第三个便是看看陛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现在来说,
他还是那个他,只希望,他在实施的过程中,能够学会知难而退,其他人不知道,反正,文彦博看清楚这一点之后,便自然而然的选择了退避三舍。
而,
文彦博明明退避了,王安石反而,迟疑了好一会,显然,仅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学到了很多,然后确定,应该真的没有什么陷阱,他才迟疑了一下道:“掠富民以救世。”
“掠?”
赵时怔了一下,
他倒不是惊讶于王安石这个想法,而是惊讶于,掠,这个词,可比他历史上后来的变法,要更极致一些,而,王安石以为赵时听不懂,详细解释道:“陛下,大宋非贫瘠之地,贫瘠的只有百姓,而百姓之上,不论是富户还是士族,所藏之财富都是远超历代”
不能忍了,
文彦博虽然已经臣服于赵时,甚至,财产都早早上交了,但是,他作为文官首领,哪怕后果是被贬官,他今日如果不出头,那明日,便会有数之不尽的书生,扛着大旗,骂他祖宗十八代,那真是,比贬官更惨,甚至,他上交财产,为的便是自己出头时,惹到赵时时,让赵时不要一怒之下,把他全家都屠了。
所以,
立场所在,
文彦博,本人,其实,真未必就一心一意的维护士族,但是,他必须坚定不移的站在这个角度,干脆利落的反驳道:“士族且不论,富民何罪之有?”
聪明,
哪怕是这种情况下,
文彦博还自然而然的用了一个模糊处理,明明士族重于富户,他却,显然以富户为主,而王安石,王安石虽然刚才已经吃了一堑,长了一智,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