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韩琦固然不如包拯,欧阳修那般亲近,敢于厚着脸皮的硬闯赵时府邸,但是,他却也一点点的,不知不觉的,便挪到了前堂到后院的小门处,往里张望,看的前堂安坐的那群重臣二代也如长颈鹿般探着脑袋,目瞪口呆……
“这是今夜第几位了?”
“第四位吧!”
“这都四位了?连着四位朝中重臣不惜深夜到访,莫非,这枢密使的职权要有大变化?”
“未必,枢密使乃武事之最,若有大变,你我固然不在朝堂,却也不可能真的半点讯息也没有,所以,与其说是枢密使职位变化,我看不还不如说是咱们这位掌控的身份……恐怕,近日要迎来大变了。”
“真的假的?”
“难道要昭告天下,登太子……”
“嘘,噤声。”
赵时来到前堂与后院小门处时,便正好是里面明明有人,却鸦雀无声时……
莫非,
赵祯也要来?
毕竟,
每次只有赵祯来,才会提前有禁军将前堂清空,赵时便探头看了一眼,然后才对韩琦行礼道:“韩相公。”
“郎君。”
韩琦还礼,
他今日才见了赵时第一面,自远不如包拯,欧阳修来的干脆利落,便稍微的装了一下:“今日与郎君相见之后,老臣回去琢磨了半晌……”
琢磨了半晌?
赵时看着韩琦那凌乱的鬓角,隐约可见淤青的手腕,我看你是……
被揍了半晌吧!
韩琦微微皱眉,
他总觉得赵时的眼神好像有些不礼貌,却还是继续道:“觉得,郎君毕竟已经把那中性笔给老臣了,老臣也是收藏的好好的……”
收藏的好好的?
赵时忍不住又看向了韩琦有褶皱的圆领常服与微微有血痕的嘴角,
你不会还用牙了吧!
这都没打过?
真丢人。
韩琦终于有些绷不住了,忍不住道:“老臣确确实实是抓的死死的,只是,只是那文彦博厚颜无耻,兼心狠手辣,竟然不顾廉耻的当街硬抢,所以,老臣今夜除了给郎君送来郎君应得的魏征进谏图,老臣还带来了吴道子的鹊桥会,便是想要与郎君再换一支中性笔。”
吴道子?
赵时神态有些复杂,
他就是再除了对北宋仁宗朝之外的历史一无所知,也知道吴道子乃是画圣,画圣的一幅画,哪怕不是在后世,而是在更接近唐朝的北宋,那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至宝。
何德何能啊!
伱一盒四十三块钱五十支的中性笔之一。
想及此处,
赵时又忍不住问道:“那文相公比韩相公大足足俩岁,韩相公竟然也没打过他?”
咔嚓
韩琦终于彻底绷不住了,
这很重要吗?
这很重要吗?
然后咬牙道:“老臣非是打不过文彦博,实在是文彦博虽比老臣大区区俩岁,但是,文彦博心狠手辣兼酷爱杂耍,而老臣却是端厚讲理,又只知每日的读书精进,自然是略逊他一筹?”
赵时点点头,
我信你,
你话说的也有道理,就是,怎么也不必……
当着本人的面说吧!
赵时看向文彦博,文彦博黑着脸杵在韩琦身后,幽幽道:“稚圭数年前抢走老夫的玉面佛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韩琦一颤,
有些难以置信的扭头:“你怎么也来了?”
文彦博却不理他,只是看向赵时,赵时缓缓执学生礼,然后偷偷打量文彦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