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凝恨的牙根都痒痒,陆向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公然表达他要结亲的想法,自己却无法当即回应,根本就是趁虚而入,用心颇深。
她暗自忿然:想的美,陆正涛是个什么货色,我比你还清楚,自视风流,以情圣自居,四处拈花惹草,暗地里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无知少女,还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简直是痴人说梦。这些隐情只有在他们这个商业圈子中的人才知道,外人无所知晓。
沈宏民一直都知道陆正涛对自己女儿有想法,但是陆家一直没有正式表明态度,自己是女家,总要端着点架子,摆点姿态,不能让人家看轻了自己,可现在陆向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突然表明态度,这让他心中一喜,陆家是沪海商界的领袖,富可敌国,能量骇人,可以说跺一脚沪海的商界都要颤三颤,要是两家真能接为秦晋之好,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一旦两家儿女你情我愿,对上了眼,单发一个婚讯,科珑生的股票就能涨几个涨停板,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虽然当着这么多人,陆家提出了他们的意愿,但是他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立刻就满口应承,那该有多掉价。
于是讪笑着道:“多谢多谢,陆会长这么给面子,沈某人感激不尽,贤侄人中龙凤,我当是求之不得,但现在凝儿还在养伤,不很方便,等她伤势恢复,我们再作商议。”
陆向荣表现出很大度的样子:“嗯嗯,这是自然,当下你也忙,我听说公司这段时间碰到些小麻烦,你却是太见外,也不和我通个气,虽然些许小事,沈董随手便能化解,但人总有不方便的时候,听老姜说,好像最近资金流转不畅,你都不啃个声,还是老姜来找我我才知道,真不够意思,难道我们兄弟之间的情义这么淡薄,无非就是张个嘴,说句话的事,我随时能拆借给你,有我在,何必去银行求那些趾高气扬的家伙,看他们的脸色,你说是不是!”
听到这话,沈宏民感激不已地道:“哎呀,是是是,都是小弟的错,但我总想着,咱们这个圈子里,谁都不容易,都不想给老哥几个添麻烦,能自己解决的就自己想办法,有你老哥这句暖心窝的话,沈某感激不尽,等看看明天的情况,如果形势仍无好转,我一定会请老哥帮忙的,多谢多谢!”
床上的沈凝一阵愕然,对父亲这般幼稚感到不可思议,他居然还当真了。并且沈凝对陆向荣的阴险有了进一步的认识,他先抛出想接亲的念头,再利用科珑生处在困难档口的时机提出来可以为沈宏民提供资金援助,这是不折不扣的一种利诱,沈宏民一旦想获得他的资金援助,势必就得答应这门亲事,虽然这还得沈凝自己同意,可一旦沈宏民为了急于挽救公司的命运,一定会想办法对沈凝恩威并施,软磨硬泡,想尽一切办法逼迫自己同意这门亲事。
到了这个档口,沈凝再也躺不住了,她先是轻咳了几声,然后装作刚刚醒转的样子,哼了两声,陆正涛听到了她的娇哼,忙抬脚跨出两步,又觉着不合适,悻悻地退了回来,眼神忧伤的样子盯着沈凝,让旁边的人都感到他是多么在意沈凝。
沈凝做费力状,轻缓的转身翻折,口中"jiaochuan"吁吁,峨眉深蹙,抬眼看着众人道:“哎呀,陆伯伯来了,这怎么敢当,还有史叔叔、姜叔叔,正涛哥,你们都来了,劳烦你们牵挂,这个时候来探望,小凝感激不尽,身体不便,礼数不周,还望各位见谅。”
陆正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先看看她的脸上有没有伤痕,他担心沈凝在车祸中破相,那就不值得他玩弄这些手腕来讨取欢心了,在他的眼中,自己未来的女人必须颜值与身价并举,缺一不可,可当他看到沈凝恹恹柔柔,凄凄婉婉的转脸相对时,那一刻显出的病态之美犹如昙花一现,美艳绝伦,仿佛传说中的西子捧心,艳绝天下,就在这一瞥之中,他心中暗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