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年昨天吃得太飽了,快中午才到學校,恰好啤酒屋的懸賞結果出來了。
他昨天懸賞的問題是馮遠這周有沒有和校外人士接觸過,一個人說有個中年人找過馮遠,並曬出了照片。
照片上的人很模糊,只看得清中等個子,頭髮有些禿,灰色 polo衫,其他地方接近馬賽克,難以看出是誰。
顧朝年並不關心這個人是誰,不用想也知道是裴家派來的人。
他坐到椅子上看書,順便等著馮遠來找他。
沒多久馮遠就找過來了,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支支吾吾開口:「年年,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這件事真不能說。」
顧朝年放下書:「你是說裴家人來找你這件事?」
「你怎麼——」馮遠趕忙捂住嘴,「年年你又在詐我對不對,這次我不會上當了,我從沒見過裴家人。」
顧朝年早預料到這種情況,把照片甩到馮遠面前,接著迅速收起。
馮遠看到照片臉色一白,強壯的胸肌不斷顫慄,這才袒露實情,聲音小得跟蚊子似的。
「我那天晚上的確看到裴朗了,他捂著襠走出器材室,叫得像殺豬一樣,然後匆匆上了輛車。」
「車牌號你還記得嗎?」顧朝年敏銳問。
「天太黑,沒看清。」馮遠越來越悲切,「裴朗應該看到我了,就你們報警以後,我本來想把這件事說出去,裴家的人找到我——」
「用家裡人威脅你?」
看馮遠這麼緊張的樣子,顧朝年只能想到用家人威脅。
「要是拿我爸媽威脅就好了。」大孝子馮遠眼泛淚光,「他們威脅我只要敢說出去,就公布我的社交帳號!」
「……」
顧朝年不知道該感嘆馮遠大孝子呢,還是裴家調查得真清楚呢。
他太清楚馮遠有多害怕掉馬了,當初為了讓他不說出去,叫發什麼就發什麼。
還好他是個正人君子,只讓馮遠發發黑絲罷了,而且馮遠明顯樂在其中。
畢竟已經讓對方別發了,馮遠每周還是源源不斷發來照片,512g的手機內存就快不夠用了,誰懂?
顧朝年思索辦法:「你發的照片沒露臉,只要你不承認,應該認不出是你吧?」
如果不是他看過劇情,也無法把馮遠和大奶體育生聯繫到一起,平時看起來硬邦邦的胸肌,私底下居然那麼軟。
一掐仿佛能流水。
「我媽肯定能認出來。」馮遠的語氣難得低沉,「她本來就嫌我沒用,不如哥哥有本事,如果看到那些照片,肯定會讓我滾出家門。」
馮遠抿了抿唇,後背都在微微顫抖。
他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擠出一個笑:「也沒這麼嚴重,她平時對我還是挺好的,只是更喜歡哥哥一些。」
顧朝年第一次聽馮遠說起家裡的事。
他之前因為馮遠失蹤去過馮家,一般父母聽到孩子失蹤都會緊張,可馮遠的母親漠不關心,如果馮遠真出什麼事。
大概也只會說一句哦吧。
他不是想指責馮遠的母親,馮遠的父親顯然更不負責,公然養姨太太,只是為馮遠感到悲哀。
顧朝年清楚搜集證據迫在眉睫,如果兩個月內找不到證據,案子就會撤銷,但馮遠這種情況,他也開不了這個口。
他輕輕拍了拍馮遠的背安慰:「今天當我沒問。」
馮遠不由得愣住了,他沒想到顧朝年會停止追問:「你朋友的案子不是很棘手嗎?」
即便他不清楚案件詳情,但聽說進展不太順利,裴朗已經大搖大擺去酒吧了。
狗狗眼的少年看著他,很認真說:「因為你也是我朋友啊。」
馮遠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