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輕鬆,錢也好掙,談衫就乾脆放棄工廠的事,專心奔著演戲去。只是沒有人脈,又不肯接受潛規則,始終只能在片場打轉,企圖能跑個龍套,勉qiáng在這個大城市養活自己。
沒成想,好日子還沒過上,卻在跑龍套時,得罪了一個電影的統籌,自己的片酬也就被剋扣不放,戲也找不著,談衫再急也不敢去找那個人。
房租拖欠兩個月沒交,抑鬱藥吃完沒錢買,就連鍋都快揭不開,談衫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企圖逃避現實。至於被拖欠的片酬,更是因為膽子小,沒敢去要,最後選擇吞服大量安-眠-藥自殺,一了百了。
結果,秋碧海穿過來沒幾天,片酬就打到卡上,估計也是沒想到談衫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倒是讓秋碧海把住院費給交了,房東卻怎麼都不肯把房再租給她。秋碧海去過談衫曾經住的出租屋,就是一個小小的單間,不到十平方,廁所還是走廊盡頭的公用廁所,就連洗個澡都不方便。
可就這樣一個單間,房東都不願意再租給她,就怕她什麼時候想不開&ldo;又&rdo;自殺。
秋碧海也就沒時間再去悲春傷秋,拖著虛弱的身體找了個郊區的房子租著,緊接著就是花時間熟悉新的生活。之後又換了一個有真才實學的心理醫生‐‐談衫抑鬱症這麼久都沒有緩解,秋碧海懷疑這也是跟找的醫生有關係,因為生活拮据,談衫並不是很捨得在這方面花錢。
秋碧海的思緒飄得太遠,明明已經過去五個多月,卻還是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她抬手撫過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兒眉眼實在太過年輕,正是如花的年紀。
照片裡的談衫面無表qíng地看著鏡頭,眼神卻不像個17歲的小女孩,莫名地讓秋碧海感到心疼,看得久了,竟覺得談衫眼裡全是無言的絕望,讓她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也不知道待了多久,秋碧海覺得腿都有些發麻,這才跺跺腳,長出一口氣,抬手跟拍小孩頭似的,摸摸談衫的墓碑,試圖用輕鬆的語氣說道:&ldo;下輩子投個好胎吧。&rdo;再也不要像這一世,煢煢孑立,形單影隻。
秋碧海頓了頓,又說:&ldo;以後,有機會我還會來看你的。&rdo;
落日餘暉,微風拂過樹林,將其無法言說的秘密帶往遠方,一縷花香隨之而來,撩過秋碧海耳邊的髮絲,她低眸淺笑,唇角的弧度被襯得越發好看。
&ldo;再見,談衫。&rdo;
作者有話要說: 感恩的心,開新文了,_(:3ゝ∠)_
☆、往事
回程的路途顯得比來時慢了不少,在擁擠的街頭,一條又一條的車龍逐漸形成,夜色緩緩降臨,整座城市都染上霓虹燈的迷醉色彩,稍不注意,就會迷失其中。
當乘坐公交駛過e市有名的步行街時,那塊具有e市代表性的巨型led屏幕上,顯現出一張秋碧海十分熟悉的臉‐‐那是她自己的臉,或者說是秋碧海上輩子的臉。
巨型屏幕上放的,則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主演的電影,導演……郗野。
郗野,一個她想起來都會鼻子發酸的女人。
也不知道郗野和林鳥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已經忘記她,歡歡樂樂的在一起,或者是商量結婚的事。
秋碧海紅著眼圈忍著淚意,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來,她在這裡想了半天,別人說不定早已把她忘在腦後。
早知道,當初就不要拍完最後一場戲再自殺,至少還能讓郗野她們頭疼一陣,省得她倆把她忘記得太快,哪怕讓那兩人咒罵她一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