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划破夜空,飞向远方,浸透了无尽的凄凉与绝望!
陆海晨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回到寝室,他看到玩电脑玩得正欢的室友,觉得玩电脑有什么意思?
看到唠嗑唠得正欢的同学,觉得唠嗑有什么意思?
看到楼道里正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的男生,觉得搞对象有什么意思?
“没意思”三个字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熄灯后他躺在床上,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一连好几天,陆海晨都是泡在网吧里,不是看电影电视剧就是看动漫,一天下来能看好几部电影或者十几集电视剧。以前,他每看完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都会意犹未尽地回味一番;现在他每看完一部,就像完成了一件工作任务,情感上没有共鸣,情绪上没有波澜。
这天早晨他刚进了网吧,就觉得脑袋闷沉沉的,网吧内污浊的空气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陆海晨转身从网吧出来,漫无目的地在校园内走着,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11号楼前。
这是工程大学的地标性建筑之一,是陆海晨收到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的封面图案,也是他第一次开班会的地方。
陆海晨抬头看了一眼大楼,略一沉思,走了进去。
这座建于50年代的建筑尽管经历了各种大大小小的装修和改造,内部依然留存着浓厚的苏联风格——通过每一个窗户,都能看出极其厚实的墙壁;每个教室的地板都是用白桦木铺就,有些地方踏上去嘎吱作响,表面的红色油漆也被岁月无情地磨损掉;镶嵌有大大小小各种“s”图案的铁质镂空楼梯围栏锈迹斑驳,而上面的实木扶手却被磨得油光发亮。
陆海晨沿着大楼东侧的螺旋楼梯一直走到顶楼。
说是顶楼,其实这里只是一块不大的楼梯平台。这里既没有窗户,又没有暖气,常年处于黑暗阴冷的状态,非常受到外语口语练习者和情侣们的青睐。
陆海晨站在楼梯平台上往下看,老式的旋转楼梯就像一条长蛇,一圈一圈地在空中画着正方形的螺旋线,螺旋的中心,正是地下一楼的水泥地面。
虽说陆海晨站的地方是第六层,但11号楼的举架高,实际上他所处的高度相对于地下一楼来说,相当于普通住宅楼的第十层。陆海晨记得每次到11号楼上课的时候,他都尽量走大楼正中间的“之”字型楼梯,很少走两侧的螺旋楼梯。因为他在旋转上楼的过程中,脑袋会逐渐产生眩晕之感,再加上楼梯护栏比较低矮,他生怕自己会不小心掉下去。
但今天他平静地看着楼下,心中已没有了往日的恐惧。
此时,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学生出现在地下一楼的水泥空地上,手里举着手机,正在接电话。
陆海晨知道,地下一楼基本上都是实验室,穿白大褂的这名学生肯定是做实验的研究生。站在这个高度往下看,地上的那名学生就像是一个白色的斑点那样渺小。那名男生说了没几句,很快挂了电话回实验室去了,空地又恢复了刚才的寂静。
陆海晨轻轻抚摸着光滑的栏杆扶手,脑海中又冒出了那三个字——没意思。
“跳楼凋零的人应该没什么痛苦。”陆海晨想。
在他成年懂事以后,尤其是上大学以来,当他遇到了挫折,他的脑海中有时就会冒出自杀的念头,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很多时候,这些念头就如流星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稍纵即逝。
但有的时候这种念头就非常强烈,尽管次数不多,但影响程度却很深,比如他在实习基地被辛志平欺负,或者是去年的那次机械设计基础考试失利。但他最终没有去死,甚至连一点儿行动也没有。这是因为他觉得就这样死了太窝囊了。
“我死了以后,同寝室的舍友会怎么看我?同班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