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晨道:“哪儿啊?” 赵晓毅起身道:“南锣鼓巷,走吧!” 下午3点,在站台上和赵晓毅分别后,陆海晨带着从南锣鼓巷带回来的小工艺品上了火车。 硬座车厢里人很多,过道里挤满了人,连洗手池上都坐着人。陆海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挤到自己的97号座位附近。 他喘了口气,看了一眼墙上的座位号,确认无误后,正要对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中年妇女说“这是我的座位”时,那妇女笑着给他让开了。 他说了句谢谢,转身把自己拎着的口袋放在地上。 “你他妈瞎啊!” 一声粗暴的骂声响彻整个车厢,众旅客纷纷把目光聚焦到陆海晨和他旁边的一位男乘客身上。 骂人的,正是坐在他旁边96号座位上的年轻人。原来陆海晨往座位下面放东西时,他后背上的背包,正好撞在了那个年轻人的身上。 陆海晨吓坏了,连声说“对不起”。 并排95号靠窗口位置上,坐着骂人年轻人的同伴。他的同伴轻蔑地看了陆海晨一眼,转头朝年轻人道:“算了吧!” 骂人的年轻人瞪了陆海晨一眼,嘴里嘟囔了一句经典国骂,然后转过头去。 听到这句国骂,陆海晨心里的火“腾”地一下蹿了上来:“不就是碰你一下吗?我又不是故意的,你没伤着没怎么地的,我还给你道歉了,你凭什么骂人!我还经典国骂呢!” 他的这些话,声音再大,也只是在他的心里,他嘴上连屁都不敢放。而且他还非常担心一会儿那两个年轻人再找自己茬。 因为他看到这两个人全是光头。96号这位的胳膊上还有道刀疤,一条龙尾巴从T恤的袖子里探出来,盘在右臂上。95号那位的胳膊上则纹着一只蝎子。两个人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善茬,陆海晨只好战战兢兢地坐在他们旁边。 列车启动了。 本来,陆海晨还计划在车上看看自己在大连和南锣鼓巷拍的照片,或者听会儿歌,现在可倒好,他动都不敢动。 开车没多长时间,两个光头就起身到车厢连接处抽烟。等他们抽烟回来,陆海晨把书包放到自己的座位上,也去抽烟。 抽完烟,他并没有回去。此时距离他下车,还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为了防止再受到那两个人的羞辱,陆海晨打算呆在车厢连接处不回去了,两个半小时虽说长了点,但熬一熬就过去了。 站在烟雾缭绕的车厢连接处,陆海晨被呛得咳嗽个不停。这里的烟实在太浓了,连他这种烟民都有点受不了了,他只好往水池边挪了挪。 这里挤满了服装各异、汗味浓郁的中老年打工者。他们操着天南海北的口音,唠着各种听懂听不懂的嗑。陆海晨则独自想着心事。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淌着,陆海晨的双腿站得有些发酸。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才过去了半小时。手里攥着有座车票,却被逼的只能站在烟雾缭绕的车厢连接处,陆海晨一想起来就憋屈。 “我如果是一名军人,就不会让你们这两个逼人欺负了!” 他之所以会这么想,是缘于前几天在大连的一次经历。 那天下午,他和赵晓毅两个人出去逛街。当他们走到一个比较繁华的街心公园时,忽然马路上开来很多挂白牌的依维柯,从车上下来许多身穿洁白水兵服的水兵,手里清一色地拿着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站在马路旁。 陆海晨和赵晓毅瞬间被堵在人群中动弹不得。陆海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问赵晓毅,赵晓毅当然也不知道。 这时,陆海晨听到后面一个老头操着浓重的大连口音道:“听说是水师的一位将军要来船厂事察。” 陆海晨和赵晓毅都轻轻“哦”了一声。 马路上的交通差役全部被撤下,在道路上指挥交通的全部换成了手执红绿交通信号旗的士卒。就在陆海晨他们不远处停着一辆白色帕萨特,车顶装着红蓝爆闪灯,车门上写着斗大的两个字:“捕快”。和陆海晨他们一样,这辆帕萨特也被堵在路边。 本来这辆帕萨特正要从马路牙子上往马路上开,忽然车前面多了两名持枪的士卒,前进不得。于是它就想往后退,可是车子往后还没退出一米,车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