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大丈夫顶天立地不为儿女情长摧眉折腰?”
他这几句话突如其来,满阁的人面面相觑,不解他是何意,李节度使却要击节而赞了,直觉得这话说在心坎儿里,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瞪了李昊琛,恨不能拎着他耳朵让他好好学学帖尔汗的心胸和气魄。
“帖尔汗,你等这一天等很久了?”昊琛目中精光微闪,神色变了。
“你以为呢?”帖尔汗冷笑,“不有人曾道貌岸然地呵斥我不该把私情置于大义之上?不有人曾义正词严地指责我不该为了遂自个儿的心愿置高堂父母的感受于不顾、不更有人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这些金玉良言如雷贯耳,令帖尔汗铭记在心,只是言犹在耳,谆谆教诲我的人怎么也步了我的后尘?敢问威远将军你现下的所为……”
帖尔汗“敢问”什么没人知道了,昊琛身形一晃,人已欺到他的面前,单手箍了他的颈子不说,另一手还如刀般横在他眼前加以恐吓,“你对她做了什么?!”李昊琛从不知自己曾那么多话,况且是对帖尔汗这么个疯人说的!当初不愿见他为情所苦、也不忍素梅和韩签判之间僵持不下,软硬兼施想劝他放手,却不料这个蛮人宁肯和他割袍断义也要和素梅在一处,逼得他最后不得不睁只眼闭只眼先放出消息后又放跑了“山贼”……他却不念他的好,倒对那些话念念不忘,时过境迁之后还来跟他算账!不过他却要感激他了——此时他会来说这样的冷言冷语,是否表示容琳的事尽在他掌握之中?那么他此时越无礼,岂不是说……他有法子让容琳复原?!
“你在威胁我?”帖尔汗斜睨了颈间的手臂,暗赞李昊琛的心思敏捷,面上却不改讥讽,任由李昊琛箍着,既不挣扎也不喝止,就差挑明了说“看你能奈我何”了!
昊瑱是熟知他们之间的过往的,此时看出些门道,生怕昊琛被帖尔汗激怒可就不好再转圜了,忙上前一步欲圆场,昊琛却先他一步放了手,退后一步对着帖尔汗,双手抱拳,“我是在请你帮我!”
昊琛这一举动出人意料,连帖尔汗都怔了一下才撇嘴笑道,“百炼钢这么痛快就变成绕指柔了?”还要再往下说,素梅却不让了,“帖尔汗,夫人和姐……老爷都在这儿,你就别再闹了!”怎么也无法把昊琛的爹叫做“姐丈”,只得含糊了一声,再看了昊琛,歉意就益加浓了,“昊琛,你也不用伤心,这回的事……”有些事她拗不过帖尔汗,可看到昊琛受的苦,她只觉得对他不住!“你……”
“素梅,你也要帮着外人来对付我?”帖尔汗才不会让素梅就这么坏了他精心设的局,他可还没试出昊琛肯为他的夫人把头低到哪儿去呢!“你说要我帮你?”
“是。”昊琛不回避他充满算计的眸子。
“就这么说一声就完了?”
“依你是要如何?”
依我要如何?帖尔汗简直要狞笑了,“你既然有求于长辈,怎么也得有个称呼吧?”
“帖尔汗!”六娘恨不能给他一巴掌!
“老六!”常氏骇叫六娘,蛮人都是怎么教孩子的?还有没有一点儿规矩?妾室的兄弟也敢这么托大?
“帖尔汗大哥!”沐云哀恳,从小儿一起玩大的人,谁还不知道谁的脾性?帖尔汗总愿意用这么个不尴不尬的辈分来怄昊琛,昊琛也从未让他如愿过,两个人为这个撂跤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怎么都成家立业了的人了还拿这没用的来说话?
“不肯?”帖尔汗才不管满阁的人怎么看他,笑笑地盯了昊琛,似随时都会扬长而去!
昊琛的脸铁青一片了,瞪了帖尔汗一阵,发狠,“好,李昊琛今日也是要效仿一回韩信受的胯下之辱了!”单膝一点地,举手向上行礼,“请您移驾!”
昊琛到底还是没叫那个“舅舅”,帖尔汗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