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那芮端起手边的茶盏,倒满温水,轻轻的奉于齐妃手边:“娘娘坐起来喝吧,当心呛着。”
强撑起身子,李怀萍吃力的坐了起来。“多谢。”
“娘娘这么说话,便是见外了。”那芮将茶盏送到齐妃唇边,瞧着她咽下去,才勾起了唇角。“在娘娘眼中,臣妾卑微不入流,自当是只配做这些低三下四的事。能伺候您,是臣妾的本分,亦是福分。卑微之人怎当得起您一声谢?”
这话虽然说的很软,可话里透出一股狠劲儿。李怀萍不免有些惊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眉心一揪,她猛地坐直身子:“你在本宫的水里做了手脚!”
“臣妾怎么会!”那芮略带委屈的看着齐妃,将她没有饮完的温水一股脑喝了下去。拭了拭唇边的水渍,那芮才轻轻道:“在景阳宫门外,臣妾遇见了皇后娘娘。娘娘嘱咐臣妾好好照顾您。臣妾即便不懂事儿,也不能不照皇后的吩咐办事。就如同娘娘您一样。”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见那氏饮下了茶盏里的水,李怀萍稍微放松了警惕。
“臣妾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希望您好好歇在自己宫里,你安安心心的病着便是。”那芮直言不讳。她很清楚皇后的心思,正因为清楚,才敢来齐妃宫里叫嚣。
“哼。你以为你什么都能看明白?”李怀萍冷蔑的白她一眼:“本宫才没有心思和你废话。我乏了,你走吧!”
那芮将茶盏搁好:“臣妾知道娘娘不喜欢臣妾近旁侍奉。其实臣妾也不喜欢这样近旁侍奉。就好比裕嫔吧。任劳任怨的帮衬在安嫔身侧,一水儿做些伺候人的事儿,到头来还不是被娘娘您冤枉么!当真是可怜啊!”
李怀萍胸口疼的厉害,面如土色:“你这么说,有何凭证?凭什么是本宫作践了她?你就知道她没有害本宫害安嫔的心思?”
“臣妾当然知道她没有!”那芮正色道:“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哦?”李怀萍眼眸一紧:“你知道她没有!难不成是你?”
“臣妾怎么敢!”那芮柔柔一笑:“只不过瞧着裕嫔不是那样的人罢了。”
总觉得事实不像她说的这么轻巧,李怀萍怒目瞪着面前的女子:“别以为你什么都能猜到。本宫身为妃主,膝下还有三阿哥又如何,还不是这般境况。你真当你自己能好到哪儿去?”
这话那芮是懂了,齐妃受制于皇后,事事不能顺心也就罢了。还要处处看皇后的脸色。这就是她的命数。可惜齐妃没有前世的记忆,自然也就不会预知将来的事情。否则,那芮还真心想问问她,当初用火活活烧死自己的法子,究竟是她想出来的,还是皇后。
“臣妾好不到哪儿去了。”那芮娇怯怯的含笑:“没有皇上的恩宠,也没有安嫔的好福气,更没有齐妃娘娘您膝下有皇嗣,臣妾只能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好好巴结娘娘您。总归看在臣妾尽心尽力的份上,能给臣妾留下一条活路。”
“算你识相。”李怀萍实在没有力气再与她废话:“本宫乏了,你跪安吧。”
“是。”那芮恭谨道:“臣妾告退。”
从齐妃的宫里出来,那芮特意唤了巧心来:“还没找到小金子么?”
“小主,奴婢着人去慎刑司问了,说小金子一直在里头干活,挨罚。可里面……奴婢找不到熟人,一时半会儿并不能知道,他到底因何事被罚。“巧心为难的说。
那芮倒是不怪她:“跟着我这样没用的小主,难为你们了。这宫里的奴才,谁不是看天做人,没本事没地位又没银子,他们凭什么帮咱们。也罢,先不管这些,你可打探清楚皇后娘娘查问了谁?现下又有何准备?”
巧心道:“皇后娘娘离开了景阳宫,便去了裕嫔的启祥宫,这会儿还未曾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