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宣,不要……阿宣……”
骆宣已坠落山崖,也许尸骨无存,他只想随骆宣而去……
“可怜啊……又在唤‘阿宣’了,哎呀!他不但把药吐出来,又咳出血丝了,老太婆啊!快拿棉帕来……”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着急地搁下手边的药汤,用手拭去溥颐嘴角的血丝。
一个挽了髻的老妇人由膳房里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用棉帕擦拭着溥颐身上的斑斑血迹,嘴里不时唠叨地念着:
“又流泪又吐血的……哎,他若继续再这样子昏迷下去,必会丧命的。老头子啊,你不觉得这名叫阿宣的女人心很歹毒吗?就这样任由他跳下山崖……
阿宣必是变心爱上别人了,不然他怎会想不开跳崖自尽呢?幸亏是跌进了咱们家那口水池里,不然这下子岂不是一命呜呼哀哉了。“
“老太婆,别瞎胡猜了。”老人不满的咕哝着。
“瞧瞧他一表人材、英俊豪迈,就这么死了真是可惜,那个阿宣真是瞎了狗眼。”老妇人摇头叹气。
“老太婆,你愈来愈啰嗦了,快去烧柴,我帮他擦身。”
“哼!我为你做牛做马了大半辈子,你竟嫌我啰嗦。”老妇人嘴里虽喃喃念着,但手边的动作倒是没停止过。
第十章
跌下悬崖的骆宣,要不是及时抓着一根树干,早已命丧黄泉了。
也许是天见她可怜,树后竟然有一个山洞,狼狈的骆宣便沿着黑暗的山洞漫无目的地往前踱去,岂料山洞竟似一条无尽头的通道,骆宣不知走了多久,只觉双脚酸麻无力,饥肠辘辘,内心又急又怕。
“呜……”骆宣委屈的呜咽着,忧愁着不知该怎样才能找到离开山谷的路径。
一忆起有可能再也见不到溥颐,骆宣整个人便像沉人冰窖里,浑身不寒而栗了。
早知会如此,她一定会抓住机会,适时对溥颐表达爱意的,可是她都还来不及做什么,就坠落山崖了。
当她不慎坠落山崖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死定了,脑海迅速飞掠过历历往事,尤其是和溥颐朝夕相处的情景。
她悔不当初,因为她这才知道溥颐在她心目中占有多么重要的地位。
她只顾着要把龙凤玉佩送回苏府,却从不知道原来被柔情包围的她,早就无法自拔地陷入情爱的漩涡里,她挣脱不出溥颐撒下的情网,她只能任由狂乱的情爱攻占她的心,为他意乱情迷。
骆宣神思恍惚的从荷袖里掏出了龙凤玉佩,痴傻的、迷乱的、凄苦的对着龙凤玉佩发起呆来。
这块玉佩上头刻了一对耀眼的龙凤,色泽明亮翠绿,玉质温润,雕功精湛一流,和姐妹们所描述的“龙凤翡翠”颇为相似。
这是溥颐随身携带的物品,亦是他赠予她的纪念物,天知道她有多么舍不得把它送回苏府啊,但为了老爷的身子着想,无论如何她都得忍痛割爱。
可是,她发誓,只要能离开这山谷,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扑进溥颐的怀里,她一定要亲口告诉他,她有多么的深爱着他。
“呜……我不想活生生的饿死在这里啊……呜呜……爷,我好想你哦,小贝勒爷,你有没有乖乖的啊?阿宣好想你哦!”
早知道她会犯如此严重的相思,打死她也不会离开颐亲王府了;早知道她会坠落山崖,她更不会笨得逃跑了,她一定会跟溥颐表白,并好好的疼爱小贝勒爷的。
“呜……爷……爷……我好饿哦……鸣……爷……”骆宣硬撑着疲惫不堪的身子,一面漫无目的的走着,一面悲苦的哭泣着。
不知走了多久、多远的路,就在骆宣即将倒下去的那一刻,眼前一道耀眼的光芒倏地洒进洞里,骆宣的眼睛一时问适应不了突来的强烈光芒,她抬起荷袖遮掩住小脸,待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