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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来看,这案子另有隐情,吕有良不可能是凶手。”轻咳一声,袁其商悠悠从后面转了出来,说道:“董知县,待本官问他一问,再下决断也不迟。”
“自是,请大人问话。”董知县忙欠欠屁股,说道。
锦衣卫有监察百官的职责,便是京里的一品大员都惧怕袁其商这类人,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县令。此番前来坐堂听记,也是这位锦衣卫大人要求的。
嘴角带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反剪双臂,袁其商一身锦衣,走动间袍角翩翩,衣襟处往上蔓延到肩头的瑞兽利爪异常狰狞。低了头看着跪在公堂上的男子,袁其商微微眯紧了眼睛,勾起一边嘴角笑问:“吕有良,你说,你是与死者争吵后,才愤而离家的?”
听到袁其商的声音,吕有良便有了底气,仿佛见了救星似的,忙说:“是,是,大人,小生确实不是凶手。”
“那你为何同死者争吵?”袁其商微微侧了脸,一字一句问道。
吕有良听了立马闭口,四下看看便低了头不语。
“吕公子,这人证物证的,可对你极为不利,若你还有丝毫的隐瞒或是半句谎话,本官可就没法子救你了。”袁其商见状,微微低了身子轻声说道。
脑门见了汗,吕有良内心挣扎,犹豫再三方才小声说道:“这贱人骂小生。”
“骂你何话?你可要如实说来,若是遗漏了一条线索,少说了一个人,秋后问斩的可就是你了。”袁其商走近一步,皂靴就停在吕有良手指前,进一步逼问。
吕有良痛苦地抬起头,眼里似乎带了泪花,看了看袁其商,怕自己有一丝隐瞒的话,就无法洗脱杀人的罪名。但此话有怎能说出口!这还不如杀了自己。
但他不能死,他还有锦绣前程,他还要赴琼林宴。吕有良低头闭眼狠狠咬了咬嘴唇,颤声开口道:“她骂小生是不能生养的,她外头早有奸夫。”
“她为何骂你不能生养?这吕家里的孩子,是谁的?”带了一丝迫不及待,袁其商提高音量又问道。
“对,指不定就是那个奸夫杀了她。小生当日就为这奸夫同她争吵,她,她……”吕有良实在说不出那句话,憋得满脸通红。
“她说那孩子是那奸夫的?她说你不能生?”袁其商大声问。
吕有良仿佛又想起那日里被柔菊气得发疯的场景,一时失了理智大喊道:“是,这贱人说孩子不是我的,是奸夫的,她还说我床上挺不住两下,就……”
袁其商听了满意地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看着吕有良,长出一口气。仪门处人声嘈杂,夹杂着嗤笑声,吕有良无地自容。
“恩,所以你一气之下愤而离家,你离家时死者还是好好的?”袁其商整个人轻松下来,总结性问道。
“是。”吕有良如只斗败的公鸡,整个人软骨头堆了下去,恨不得将头埋进地底下,浑身颤抖。
“董大人,吕有良不可能是凶手,你还是快些找那奸夫。重点盘查这段时日同吕家来往密切的人,尤其是吕老夫人每日出门后,到回家前这段时日,一切上门的人,卖货郎、修栅栏的、给果树施药的,都要查。”袁其商说完,又回头看着吕有良说:“死者体内有精、口中有血,试问,若是吕有良同死者欢好时被其咬伤了舌头,还能忍着痛继续行那事?定然是半途而废逃走。因此定有人在吕有良之后又去了吕家,行了那事将吕家小妾掐死。”
董知县听了这一大通分析,说道:“大人说得极是,说得极是。”
“且,吕有良舌部的伤在根处,假若真是死者咬的,怎会咬到根部?咬也会咬到舌尖处。”袁其商说完,见吕有良急速地点点头,眼里有感激之色。
算是休了堂,宝应县民奔走相告,一传十十传百,吕有良这桩丑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