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月亮,不禁有些痴了,自幼漂泊江湖,饱经磨砺,她自认自己从来就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纤弱女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夜的月色竟然撩拨起了她心中那深藏着的淡淡悲凉。
是啊,去国离家,远隔万里之遥,每日里颠簸于红尘忙碌,也没有闲暇多想什么。此时,在这样的夜晚,偶一抬头,看到天上那轮一样也照到了故乡的明月,怎不让人黯然神伤呢?
忘忧女就这么看着、想着,想着、看着,她觉得自己的眼睛都有些朦胧了,她缓缓抬起手臂,好像是想用衣袖去擦拭眼角,可是就在手臂抬平的那一瞬间,她的手臂突然间暴然伸长了数寸,直击身体的右后方。而一个本已经欺近了她身畔的黑影,骤然一闪,忘忧女一击不中,身子竟然像陀螺一样原地旋转了起来,越转越快。表面上看起来,忘忧女只是在那里独自旋转着,可是她身边的那个黑影却在这短短的时间里,连续攻击出了数百招!
最神奇的是,两个人你来我往,却都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漆黑的夜色,两个全身都被黑衣包裹着的人,无声的打斗,现在即使不远处还有别人,恐怕都看不出这里还有两个正在酣战的人。
他们两个一番比试不分伯仲,两人仿佛是约好了似的,在同一时间都向后退了一步,硬硬的就收住了招式。他们刚一收势,立刻就恢复了平稳,仍旧是一站一坐,一个背对着一个,一个在一个的右后方,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甚至连他们身上的袍子都纹丝不动。两个人就像是天上的月亮那么宁静。
终于,忘忧女打破了沉默:
“你怎么教了他这么久?”原来,站在她背后这个,就是那个假冒忘忧女,教栗子练功的人。
那个人开口了,用的仍旧是他跟栗子说话时的那种声调:
“他很好学,遇到这样的学生,老师总是会教上瘾的。”
“哼,”忘忧女毫不客气的冷笑了一声,“我看你是诚心想让我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吧。”
那个人竟然笑了,笑声从他古怪的嗓音中发出来,就好像是夜枭的鸣叫声一样:
“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找到我的方式有这么多,你为什么偏要选在这这里等着我呢?”这一次,那个人不再模仿忘忧女最开始的时候的那种半男不女的声音了,而是用一种低沉略带嘶哑的男声说话。
忘忧女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你为什么要冒充我?”
“我不冒充你怎么办?”这个‘男人’(他现在是用男声说话,所以姑且称他为男人吧。)的语气竟然显得比忘忧女还要愤怒,“你冒冒失失的就收了个徒弟,可是你那两下子功夫,怎么可能教徒弟呢?我是为了师门的脸面,才不得已替你授徒,你还好意思问!”
虽然这个男人在指责忘忧女,可是看起来,忘忧女的确是很好意思:
“我这两下子功夫虽然不济,可是教他也没问题,他秉性愚钝,一份天才都没有,我稍微教教他,就够他收益终生的了!”
听了忘忧女的反驳,那个男人的怒火竟然好像突然消失了,他轻轻的叹了一声,幽幽说道:
“你如果这么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怎么错了?”忘忧女不解也不服。
“唐栗子的前途不可估量,我们所有人未来的命运,可能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了。”
“不可能!”忘忧女在黑暗中瞪大了眼睛,大声驳斥着。
男人又叹息了一声:
“你以为当初叫你来长安,是为什么?”
“是为了……”
忘忧女忽然转过头,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个男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
“你们让我去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