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该还记得吧?”
崔虎两眼像着了魔般,从下到上打量着夏美。即使下巴被紧紧捏着,夏美仍然顽强地瞪了回去。只不过这个抵抗还是被疼痛给征服了。泪水从她的眼角滴落了下来。
“四次……”
“还爽吗?”
夏美没回答。崔虎的手好像是用力过度了,像是抽筋似地颤抖着。夏美的下巴被崔虎捏得发红,泪水像决堤了似地不断滴下。弄湿了她的脸庞。
“我问你到底爽不爽!”
“很爽呀!没有人比得上健一,连你这种臭家伙也别想!!”
夏美吼着,睁大了充满泪水的双眼瞪着崔虎那张病态的脸。
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嘿!是吗?”
崔虎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趣似的放开了夏美,把身子靠进椅背里。
“她骂我臭家伙呀!健一,咱们该怎么办呢?”
这时我已拿定主意。我把手绕在夏美肩上,用另一只手抚摸着她发红的下巴说道:“我打算让富春做掉元成贵。”
崔虎叹了一口气,像是只吃饱了的鬣狗。
“我保证不再动她,你说详细点吧!”
我向他说了。只要元成贵一翘辫子,崔虎包准会有所行动。
这样的话,歌舞伎町大概会爆发一场上海帮与北京帮的战争。不管最后是哪边获胜,都不会有人有空理我。
“我大概知道了,可是还有一件事儿不明白。姓周的家伙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那姓杨的糟老头都会帮你呢?”
“那老头子把我卖给元成贵了,我不过是要求他还我个人情。”
“真是的,时代一直在变,老家伙到头来却还是老家伙。一会儿道义,一会儿面子的,他们真以为世上还有这种东西吗?”
“这种东西,打从以前就没有。”
听我这么一说,崔虎就闭上了嘴。奔驰在内堀大道上左转,朝着九段驶去。我紧紧抱住夏美,眺望着皇居的护城河。笼罩着车内的,只有微弱的引擎声与夏美的啜泣声。夏美的眼里充满了憎恨。我明白,这双眼睛正在唆使我把崔虎给干掉。我轻轻点点头,内心深处也燃起了冷酷的憎恨。
“真不知道你还这么有种。”
在奔驰驶进靖国大道,再度朝新宿开去时,崔虎终于开口了。
“你这点子不错,我高兴得都快尿裤子了。上海帮的人实在太霸道了,也该咱们转运了吧!不过还是有个问题。咱们没法子保证那个叫吴富春的家伙真能杀了元成贵。”
“这一点我也考虑过了,所以有件事想拜托你。能不能调把霰弹枪?”
“你想在大街上开霰弹枪?这可是会把路人都给轰了喔!”
“被车压死、被流弹打死,还不都一样是意外。”
我说道,自己的声音正如期待的如同钢铁般冰冷坚固。
“还真敢说,不过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忘了是什么时候了,电视机上有次胡诌说,这个国家五十年来没淌过战争的浑水。真搞不懂这国家的人是傻子还是瞎子。新宿的战争老早就开打了,假如哪个傻瓜糊里糊涂跑进战场吃了枪子儿,自己得负责。”
奔驰遇到红灯停了下来,旁边是一辆载了一家人的本田,车里一个头上绑着红缎带的小孩把脸贴在车窗上朝这里望着。崔虎注意到她,便扮了个鬼脸朝她挥挥手。那小孩一朝他回礼,崔虎就笑得更开心了,丝毫看不出刚才的对话中还充满杀伐之气。
“觉得很傻吧?”
崔虎边逗着小孩边问,我什么都没有回答。那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有个家伙背叛了崔虎,一家大小都被崔虎给逮着。那个叛徒有个小孩,才刚出生没多久,崔虎当着他的面把孩子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