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翊无所谓地耸耸肩,坦然接受这一结果,“你赢了。”
纤绵来不及喘息,丢掉顾虑,扔下她没有猜透的袁尚翊,回头直奔花田。
而越临近,心却越发凉了下去。绚烂缤纷的花海已经化成了一片焦土,黑黑的废墟之上随风飘来浓浓的烧焦的味道。
她慌乱地在花田中找寻着幸存的花儿,却只是随手触碰了一片片飞离的草灰。幸而无情庵除了外墙有些剥落发黑之外无太大变化。纤绵虽然心惊,却也不得不赞叹这袁尚翊做事的周密度自己难以企及。不过短短一个时辰,他竟然将这所有的一切烧得干干净净,而让无情庵妥当地屹立当中,岿然不动。
纤绵颓然跪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一片焦土,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叹息一声。
两个脚步声一前一后地缓缓而来,纤绵仍然闭着眼,感觉肩上一沉,她抬头,看到如是师太和她的爱徒如露面色平静地看着自己,她焦急的心情似乎缓了一缓,诚恳地说道,“幸好你们没事。”
如是师太捻着佛珠,念了一句佛,“女施主不必感怀,踟蹰花的根并没有完全烧尽,明年还是会发芽开花的。”
纤绵叹了一声,摇了摇头,“中了蛊毒的人有几个能够捱到明年花开时分?”
如是师太闻言有些了然,蹙眉问道,“是谁,中了什么蛊?”
纤绵咬了咬唇,开口说道,“我妹妹,连心蛊。”
如是师太再次念了句佛,垂下眼帘,直截了当地问道,“非救不可吗?”
纤绵毫不迟疑地点点头,笃定说道,“非救不可。”
如是念了句佛,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倒入纤绵手心一枚黑色的花种,“贫尼说过,无情庵欠你一个人情,自然会给女施主一个方便,这是百年的踟蹰花结下的种子,用你的心头血养着,十天就会开花。”
纤绵看着看起来平淡无奇的种子,迟疑了一会儿,问道,“多谢师太,只是我身上现下有两种蛊,钟情蛊和母子蛊,这样的心头血还能养大踟蹰花吗?”
如是师太眉心微蹙,不知是悲悯还是为难,双手合十道,“能是能,可你将花种种在心口,等到发芽之后,才能拿出来,日日用心头血养着,但种在心口的那刻钟情蛊会使你的血脉逆流,蛊毒发作。”
纤绵歪歪唇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反正要带踟蹰花下山也是要受一次蛊毒发作的,我早有心里准备。”后来她想了想,从怀中取了一个小瓷瓶,递了过去,“这是我在山下取的血,之前师太说我的血有用,也不知现在还有没有那么大的用,算作给师太的谢礼吧。”
如露感叹一声,再度念了句佛,“女施主这样心善,佛祖会保佑你的。”
如是师太摸了摸纤绵的脉象,将佛珠套在纤绵的手腕上,安抚道,“女施主的胎气还算稳固,此时接种花儿应当对胎儿无太大影响,只一点,女施主切莫为凡尘俗事恼了心神,不然神仙难救。”
纤绵攥了攥佛珠,感激地双手合十,“多谢师太点化。”
如是师太微微颔首,“不若,女施主到庵堂坐一坐,刚刚此处焚烧的烟火山下定然能够看到,定然会赶忙上山来的,天色已晚,下山也不那么容易的。”
纤绵思忖半刻,点了点头,“那就有劳师太了。”
如是师太和如露一人一边扶起纤绵,纤绵摩挲着手中的瓶子,抬眸问道,“师太可不可以再帮我一个忙?”
如是师太看了看纤绵微微颤抖的手指,迟疑地问道,“莫不是让贫尼帮施主种下花种罢?”
纤绵赧然一笑,“说得大义凛然,到了关头竟然还是不敢。请求师太帮我罢。”
如是师太看了一眼如露,如露急忙把目光转到别处,嘟囔道,“这样的事情我可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