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反的‘我’字算不算字?”
“不算。”
“既然不算,你为什么说它是一个写反的‘我’字?”
千寻愣住,改口道:“算!”
那和尚又问道:“既然算字,你为什么说它反了呢?”
这一下,千寻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
“与写字的道理一样,好人是人,坏人也是人。最重要的在于你必须认清人的本性,当你心生恶念的时候,能够认清自己心里的善。本性即善,那么便没有度化不去的心结。”
“琥、琥珀。”千寻睁着不可思议的眼眸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和尚喊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近来可好?”
“好呢!”
千寻刚想追问些什么,却被走来的频伽拦住了,“大师所言甚是。也请为我推算推算。”说完,拿起竹筒轻轻晃了起来。“啪!”一支竹签掉出来。
琥珀伸出手捡了过去,仍是摩挲着问道:“施主想问什么?”
频伽低着头紧紧地盯着千寻说道:“问与心爱的人未来如何。”
琥珀凝神片刻,摇头说道:“永恒之爱,生生不息。应该是一个极好的签,却暗藏了滔天汹涌。”
“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琥珀能告诉施主的只有这么多,其余的,琥珀也无能为力了。”说完,站起身远去。
“琥珀,琥珀。”千寻轻喊着,“你以后都在这里不回家了吗?”
“家?”
“是啊,喀什米尔,你的老家啊!”
琥珀色的身影渐行渐远,留下了空荡荡的残破寺庙和呆立的两人。
永恒之爱,生生不息。
下山的时候,这句话一直在两人的心头盘踞,琥珀的注解令他们欢喜而担忧,命运究竟在前面安排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千寻眼望着荒凉的四周,问道。
“是因为战乱。”频伽揽紧了她,解释道,“唐朝法律规定僧侣是可以不缴税赋的,所以战争爆发后许多人都选择了出家当和尚以逃脱越来越重的税赋。后来唐朝就下令强迫僧侣还俗,将铜制佛像溶化制成钱币,关闭寺院。这里,也就变成了你看到的样子。”
是吗?是因为战争?一切都是因为战争?
无因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哈哈,刚才那个叫琥珀的小和尚挺有点贫僧当年的风范的。嗯,贫僧要不要考虑将他收做弟子啊?”千寻“扑哧”笑了出来,阴霾一扫而光,“胖和尚,你收他做弟子做什么?难道还要再教出一个六根不净的小胖和尚吗?”
“六根不净?”无因夸张地说,“女施主不懂可不要乱讲啊!”
“我不懂?我怎么不懂?”千寻指着他道,“刚才琥珀说的那番话简简单单,我却听得明明白白,心里的执念都放下了。怎么就没有听到过你说这话?”
“阿弥陀佛,那天施主在贫僧帐中说的那句话这么快就忘了吗?”无因苦笑着,“大概就只记得肉香了。”
“那是自然!”千寻往往四周偶尔走来的僧侣,故意大声说道,“用佛祖雕像烤出来的肉自然是最香的了!”
“你!”无因圆溜溜的眼睛瞪着千寻,猛跺了一下脚,转身在几个僧侣惊恐的目光中飞快地跑下了山。
“哈哈哈,”千寻指着那个飞快消失的身影问道,“频伽,你看看他,像不像是只见一团人影飞过,都看不到双脚?”
“像!像极了!”频伽握着她的手一边走一边说着,嘴角还挂着一抹放下心来的微笑。
快到山脚的时候,千寻拉住他,低声问道:“你带我来这里是特意要解开我的心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