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这个女人抢走了!居然还跟我说没什么?这女人现在完全不记得频伽王子了,这一定是高力士使的手段。就像十年前对付几乎要发狂的你一样!哼,高力士,你真是一条喂不熟的狗啊!
心思飞速转动着,动作上可是毫不迟疑,“回禀皇上,这是刚刚又送上来的折子,请皇上过目!”说完,将怀中的奏折悉数放在了桌案上。
玄宗皇帝放下了鱼牙梳子,摸了摸千寻泛着香气的卷发。这才走到书案前看了起来。
千寻依旧故我,安静地临着王维为自己写的书帖:愿君多采撷……
看着看着,一个折子吸引了玄宗的注意,他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千寻,轻声念道:“回纥王子与王上陷入昏迷后奉王后懿旨与国师阿莫的侄女巴颖珊成婚……”
千寻刚好写到此物最相思的相字,手一抖,却像是写坏了,遂将手中毛笔一丢,气得说道:“陛下,这毛笔不好使,还有没有更好的?”“更好的?”玄宗瞧瞧自己的桌案,拿起御笔递给她,“用朕的御笔练吧!保证你的字突飞猛进。”
千寻一脸的灿烂,接过御笔笑说:“真的吗?好,我就试试看!”说完,将那写坏的宣纸团成一团扔出了老远。紧接着她又换上一张,认真地临了起来。
见千寻一切如常,玄宗放下心来,问道:“杨国忠,上次你跟朕说过请回纥援军,朕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如果朕估计得没错,回纥恐怕很快会有一场内乱。他们自己还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外援的能力。而且回纥人奸诈狡猾,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助他国。还是再看看吧,等着高仙芝的好消息。”
“是,陛下。”
“李嗣业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李将军果然能力非常。不过短短几日就已经将朔方、河西、陇右三地的战马情况写了详细的奏折上报朝廷。臣已经做出安排了,很快就能够把前方战马的缺少补齐!”
“好!另外,回纥的战马还要再买一些,你去跟回纥商会的扎木合联系。探探他的口风。现在是非常时期,那些讨价还价的小人伎俩还是不要使了,让人瞧着笑话。你确定那批十匹丝绸一匹的战马没有问题?”玄宗顿了顿,有些疑虑,“郭子仪在朝堂上跟朕要那匹战马,朕并非不想给。而是想起那件事办得不太稳妥,不敢给啊!”
“陛下!”杨国忠急忙跪下了,“陛下,那匹战马不会有问题的,臣已经找人测试过,全部是一等一的好马。陛下的担心臣也不是没有想过,臣一直派人监视着扎木合,发现自从战马交易事件后,他就与频伽交恶再也没有来往过。频伽离开长安的时候,所有回纥有头脸的人物都前来相送,唯独没有他。所以,臣想这个频伽也不过是一个多情的王子。这匹战马,陛下完全不用担心。”说完,杨国忠瞄了一眼千寻。
那个人仍在认真练字,笔法越来越娴熟了。
“夫人,您该进药了。”如影随形的鬼魅声音在耳边扬起。
千寻停下笔,望了望玄宗。他仿佛没有听到的样子,仍在认真批阅奏折。她笑了,垂下眼帘,将浓黑的汤药一饮而尽。
这晚,玄宗皇帝快入夜了才离开,急得黛螺在屏风后直跺脚。
终于巴望着那个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宫门转角,黛螺急忙忙地走上前,望着千寻手边像小山一般高的宣纸,问道:“怎么办?今天的药怕是吐出来也没用了?”
谁料她的话音刚落,千寻“哇”的一声呕吐起来,她身子剧烈地抖动着,几乎要将腹中所有的东西倾吐而出。
“千寻,千寻。”黛螺惊慌地叫着,“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自己吐出来了?啊?”
千寻摇摇晃晃地望着她,苦笑着,“这是我最满意的一张,别忘了送到烤白薯那里。”纤细的手指夹着一张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