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时,正赶上长他两岁的哥哥成亲。新娘子和石彦同年,花容月貌,肤白如雪,聪明伶俐,诗词书画样样精,真个是人见人爱,而诗词书画中,她最钟情的又是画。”
糟了!恋文有些明白了。
不好了!关敬也想道。
急死人了!庄琪简直要坐立不安起来。
“不用说,自小受艺术熏陶,又留洋受艺术教育的石彦,情不自禁就深深为她所吸引。”
“可是,她是他新嫂子啊!”恋文忍不住喊。
“正因为如此,他只有将爱慕之情深藏心底,却变得抑郁终日,落落寡欢。每见到他兄嫂情意绵绵,他羡慕、嫉妒交加,心如刀割,而面对他们时,却仍然强颜欢笑。”
这傻子!恋文不知要为他心疼好,还是恼他如此愚痴,却忘了关她何事?
她不过在听一个将近百年前的故事。
“坏就坏在石磊,石彦的哥哥,知道妻子爱画如痴,且十分欣赏弟弟的才气,便鼓励她去和石彦学画。每天得以有几个小时和心上人独处一室,可毫无顾忌、尽情放肆地看她看个够,并不能解石彦心中的痛苦,相反的,他加倍感到折磨,佳人近在咫尺,却宛若天涯。谁说望梅可止渴呢?他的渴望却是与时俱增,内心交战、挣扎,痛苦不堪哪。”
关伯母比着手语插进来。
“休息一下吧。”关敬乘机喘一口气,这故事郁愁得教人窒息。“妈说庄琪等着想知道内情,等得快要坐不住了。她去拿些点心来大家吃,我和恋文把到目前为止听到的告诉庄琪。”
“啊,伯母,太感谢您了。”庄琪开心的喊。
关伯母微笑地摆摆手,起身往厨房走去。
“父亲还在吗?”关敬问恋文。
“在。你有话要问?”
“唔,我想知道他在那边好不好?都做些什么?”
庄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但人家要父子叙情,她怎好打断?只好仍捺着性子。
恋文倒是看到老人对庄琪露出了解的慈爱笑容,然后她为关敬传达他父亲的回答。
“我在此无忧无虑,不用担心。我的生活很闲适,交了许多朋友。”
关伯母拿出许多自制小点心,有红豆糕、小米卷、豆沙酥饼等等,一边吃着,恋文一边和关敬轮流把听了一半的故事告诉庄琪。
急着把它说完的却是老人,他说他等一下有事要回去。
故事后半段自然不是快乐的结局,但那至情曲折却是足可媲美凄美又哀恻感人的文艺悲剧电影了。
石彦暗恋嫂子,终至忧郁成疾,一病不起,请来的名医皆束手无策。
当他拒食任何汤药,唯有其嫂端到床边哄他时,才肯稍稍进食及服药,石磊心中已若有所悟。
一日,石磊进弟弟房中,关上门,兄弟闭门谈了许久,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石磊出来时亦无异状,只安慰父亲,道弟弟终会痊愈,请二老放心。石家二老最心疼宠爱的就是这个天资异禀的么儿。
翌日,石磊遣退所有轮流来服侍二少爷的佣仆,只让他妻子进房照料石彦。不过一天,石彦的病情立刻大有起色;再一日,他甚至可以下床走动了。
第三日,石磊一早就出了门。他离开后,他妻子在房中看到一封留书,嘱她好好照顾石彦,勿以他为念,他此去无涯,是不会再回来了。
石磊的留书出走,震惊了石家二老。石家也算大户人家,此事若传出去,非同小可。二老以为媳妇和石彦已有不可告人情事,才逼得石磊离家。然而,石彦是他们的骄子,他谁不爱,偏爱上他哥哥的妻子,既是他所爱,石氏夫妇也不能为难媳妇。
幸好她出墙也出在自己家里,也还是石家的媳妇,石氏夫妇对外只说石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