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的冰蓝血液者,在身体脆弱到极点的此刻,已是再无法控制心志的为其所夺。渐渐,就要俯首,一如所有魔族般膜拜向那绝对的存在。
是该感恩还是在最深切的后悔?只因最初要给季晟最纯粹的爱,除了意志与心性,我弃了自己一切的桃红牵涉,其中包括我的身体与血液,所以在那时,我因只是一个平凡的世人反倒逃出了不尽的血誓威迫,却在将双手与季晟紧紧交握时,无法传递任何力量而只能愈觉冰寒。
最危急到我们以为一切皆无可挽回的时候,风和雨忽然就止于了一刹那,天和地开始吟唱,以那种伴我数百年甜梦却是我始终无法描述的韵律。
泪水如泉、肆虐而下,笑容却绽开来,清清楚楚,我看到:遥远的远方,烈烈罡风吹起,一袭紫衣自罡风的最中心显现,水晶紫色的发飞扬。
然后,原本风雨中的所有人都看得到:天空中,忽然间繁星点点,亦真亦幻、桃红色未名花瓣纷纷落落如春雨,有一场飞天婆罗的舞现于人世,绚丽璀灿至完美了一切迷梦。
当即起即逝的轻舞飞扬后,紫衣殒落如天际的流星,花开的声音却次递传来,属于春的气息驱散了一切风雨肆虐。
因着血脉的相连,在那场绝舞之后,比其他人更多的,我看到紫衣坠落凡尘,坠落到那抛掷了魔王意志,遗弃了血誓之剑,更挥霍尽了一切魔力却依旧立于一切凡尘之上的王者怀中。
我看到紫衣倦然却也淡然的笑,对拥抱住她的人说‘没什么稀奇,你们都这样做过了’。心里虽确知紫衣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却稀奇疑惑的到了顶点——紫衣,绝不可能是一个别人做了什么她就去做的人,尘凡一切之于她,只是一些可资消谴的片段而已。
既使心动,也要付出代价,何况,要开创一个天地的新纪元——当我为着这句话微笑,当我以为紫衣也会因血液里终究有属于桃红的至爱而心中犹有天下时,我听到袁天罡叹息中的呢喃自语:“她是真的,心动了。”
然后,看到季晟真挚深切的微笑,他微笑说:“真好。”[霸气 书库 …wWw。QiSuu。cOm]
我没有问季晟什么真好,尽管我并不能明了那‘真好’的所涵,甚至,我连袁天罡的‘她是真的心动了’也没能在一时间反应过来,但,对着那样一双身影,我却至少明了:
紫衣的绝舞,是为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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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紫衣舞起的时候,我的丈夫正拥我在怀,陪我看着这暮晚的风景,以及,暮晚风景里那群嬉戏的孩童。
血誓之剑化身为人的当夜,我们现身承福寺,与圣僧了然师徒一起集阵结印,将因血誓之剑与魔王意志相合而倍加顽固的诡谲淡化。
这一过程自是尽了我们的全力,却只是事情最后的一个收尾,较紫衣所做的封印实是微薄到不堪一提;但,身在风暴最中心的人们不曾得睹那场绝舞,反以我们为施恩者。
我们默认了他们的所想,因为我们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就近观测护守那两个绝对与众不同的孩子的机会,因为我们知道,不远的将来,当我们渐渐凋零,终于远去,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要凭任了这两个孩子。
一切都很好,像梦想的一样的好。
百日后,为那两个孩子定下向李渊夫妇至尔世人宣告他们未来的名字后,大哥回京复职,袁天罡云游四方,留下来的我们,则生活的恬然自在如桃源仙境,一度的,忘怀了红尘世事。
直到,那一曲长歌响起,刻骨而激狂的超越了一切时空。
复又,得见紫衣飞天的绝舞,映应着那浩浩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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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拥我在怀中,我的丈夫在长歌绝舞之后迷茫脆弱的像是无家可归的孩童:“为什么?那样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