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一下,目光似被什么吸引,下意识地看向枕边,一块晶莹的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原来当真有人进来过,她还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拿起玉佩她一眼便认出是金夙蓝送给沈若水的那块生辰玉佩。
跳下床跑出屋子,向原来自己住的房间冲去,只见已是人去屋空。
她忙问闻声跟出来的张青云:“沈公子去了哪里?”
张青云忙道:“沈公子刚才起来说要走,我们拦不住,已经走了。”
陆风澜瞪了她一眼,想来她们也没真心拦人,张青云心虚地低下了头。陆风澜低头想了想,在酒楼时店伙计曾说过沈若水才只是第一天献艺,那他肯定还会回到醉仙楼,正好今天答应了姬无双前去赴宴,到时见了面再说吧!
陆风澜转身回到屋里,沉默片刻对跟进来的青衣等人缓缓说道:“我知道你们是为我作想,可我不希望我已做下的决定被阳奉阴违,最好不要有下次。”锐利的眼神逐一扫过她们每一个人的脸庞,虽然声音不大,语气平和,可众人都是一凛,好象没受伤前那个霸道傲气的金夙蓝又出现在眼前。
第十章 往日情怀(四)
张青云率先跪了下来:“属下该死,不该放走沈公子,属下这就去追他回来。”
顾霞跟着跪下。
青衣与玄衣相互看了一眼,想起临行前皇太女的叮咛,也跪了下来:“请郡主不要生气,是我等该死,违背了郡主的心意。”
展飞霜犹豫了一下也在青衣身边跪下,陈太医想说什么,可看了看陆风澜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便咽了回去。
陆风澜本不想发火,可早在凤都时她就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明知道她们是来监视自己的却又无法推避,今天又这样违背自己,不说沈若水曾是金夙蓝的恋人,单只他还是个病人也不能就这样放他离开。
陆风澜冷冷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淡淡地说了句:“都出去!”便背过了身去不肯再看她们一眼。
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好象看到沈若水依恋不舍的目光,放下订情信物时的伤感与悲痛,那倦恋的浅吻好象还留在脸上。陆风蓝摇摇头,好象想把烦恼抛掉,只是烦恼来了抛也抛不掉。
沈若水呆呆地坐在房里,面前是一把剑,就是这把剑陪着他与金夙蓝度过了难忘的日日夜夜。他站起身来,爱惜地抽出剑,慢慢地舞了起来,思绪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
他自小被拐卖到伎院,只因性子柔顺学东西快却没受多少苦,伎院老板也因他的乖巧对他大加爱惜,所以长大后也没逼他接客,而是顺着他的意以技艺立足于伎院,不想倒赢得了凤都第一名伎的名头,许多的达官贵人指名点他出场,这倒让老板多了意外的惊喜,对他更是和气爱惜。
每日里周旋在各种人面前,他仍然一惯以微笑面对,将自己的悲伤掩饰得完美无缺。那些贵人虽道貌岸然,衣饰华美,却仍然掩盖不住眼中赤裸裸的欲望,时时的出言动手调戏,为了能守住最后的底线,他也只能半推半就的轻嗔薄怒,加上老板的有意成全,倒也度过了许多危机。只是那一天,老板愁眉苦脸地找到他,说安靖王府的郡主指名要他,当时只觉得如天蹋地陷一般,郡主的恶名是无人不知,如果入了她的眼只怕自己辛苦守了十七年的清白之身再无可能保持下去了。他哀求老板再帮他一次,可是老板摇着头对他说:“我帮不了你,郡主是什么样人你也是知道的,她若看上了眼别说你一个伎子,便是官宦人家的公子她也照抢不误,王府里抢来的官家公子也不是一个两个,你若真被郡主看上也算是你的福份,虽进不了王府,却也可以留在郡主身边,总好过每天迎来送往的日子吧。再说郡主也是个极美的人,据说比男人还要美上三分,即便她脾气再坏,以你乖巧的性子,只要再忍耐一下未必讨不了她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