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不得,更是说不出话来,一把冰冷的重剑毫不犹豫地架到了她的脖子上,一双淡漠的眸子没有感情地看着她。
“你是谁。”
深棕色的长发,琥珀色的双眸,俊俏冰冷的容貌,华丽高贵的穿着。
只用了一秒钟,她便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便是珊珊来迟的年轻法老。她又花了一点时间想明白他为何要将剑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其实也并不难理解:在全场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个外国人长相的少年鬼鬼祟祟地站在芦苇丛遮盖下的水里,一动不动,换成谁都会怀疑吧——
但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辩解。她虚弱而痛苦地喘着气,灰色的眸子哀求一般地看回他。
那样冰冷的神情,就好像她刚回到古代时的那般,那是随时要置她于死地的讯息。
淡漠的眸子里,读不出属于人类的感情,就好像重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刀锋一般,找不出半分怜悯。
如果就这样下去,她相信他会杀了自己,冷酷且毫不犹豫。
她只能祈祷他在错误动手前的一秒钟,认出被他牢牢制住的人是那个对于他来说,非常重要的棋子、工具……不管什么都好,总之,不要错杀了她!
或许是她在内心的哀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他的眼神突然凝滞在她的脸上,紧接着,他有几分难以置信地移开了她脖子上的重剑,伸手抓住她的头发。艾薇的头被跟着拉了起来,但不出几秒,她湿乎乎的假发却被没有预警的扯掉——让她的头又重重地落回了船板之上。
与此同时,心脏阵阵传来的猛烈剧痛让她几乎一下子背过气去。艾薇睁开了眼睛,看向眼前拿着自己黑色假发一语不发的拉美西斯。她可以想到他现在是多么地恼怒,自己又一次、不听话地、还打扮成这个样子跑出来,甚至被误认为是间谍……一个君主体制上的王权独有者,可以这样三番五次地允许她对他权威的蔑视与挑战吗?非常悲壮地闭上眼睛,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又偷偷地睁开,小小声地说,“对不起。”
话还没有说话,眼前猛地一黑,他已经用柔软的布巾——原本是用来擦拭猎鸭时可能溅上的水珠的宽大软巾——包住她的头部,轻轻地揉拭着她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虽然依旧是略带粗暴的,但是她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然而因为胸口的疼痛,身体依旧很冷,在盛夏的阳光下,她不住地颤抖着。
“孟图斯。”拉美西斯的手停下了,只听他淡淡地说,“到那边去维持秩序,再把冬带过来。”
“是。”年轻而熟悉的声音,是红发的将军在回答。小船轻轻抖了一下,感到谁好像离开了草船。接着,又有人在自己身边坐下,有些蛮横地将她拉了起来,用布巾将自己包裹地更加严实。身体开始觉得有些温暖,但却不是因为水珠渐渐干掉的原因。
或许是那双手臂吧……确实很温暖,就好像有一股暖流渐渐流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包括那颗疼痛不已的心脏。然后,慢慢地,她感觉痛消失了,奇迹般地,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
她睁开眼睛,看向抱着她的他。
他双手环着她坐在小船里,没有表情地看着不远处的骚乱,“等你好点了,我们就回宫殿。”
“噢……”艾薇有些低落,若不是这具身体,她刚才可是风光无限,潇洒地客串了一把少年摩西。但紧接着得意的想法就消失无踪,她又小小声地对拉美西斯说,“不要生气好吗?我只是很好奇……”
他瞥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的歉意,而是另起了一段毫不相干的话,“你还记得小的时候吗?”
“恩?”她一楞。这是她回到这个年代来,他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起什么话题吧。她竖起耳朵,一副专注的神情看向他。
他继续说了下去,“小的时候,有一次,我们去猎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