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么?”
谢聆春回过神来,不再去想鲁老头临去的手势,一转头反而又在桌边坐下,凤眼横波,托腮看着楚歌,“事情还没有说完,楚小美人儿就这么急着要赶我走么?”
“什么事情没有说完?”
“自然是由我来陪你住地事。”他对上楚歌地目光,理直气壮地说:“天下谁人不知我是你的男宠?就算是皇帝陛下,也管不得人家闺闱中地事情吧?”
楚歌见他像是认真的模样,心中不知怎地,却有些慌乱了起来,连目光也闪躲开,只说:“谢聆春,不要开玩笑。”
谢聆春却道:“不是开玩笑。只要你肯,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又有何妨?”
他说罢沉默半晌,见楚歌低眉弄着衣带,一幅不知如何拒绝的模样,终于笑了起来:“楚小美人儿,不是说当我是同性么?怎么这会儿说起同住来却吓成这般样子?好了不开玩笑了,管家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总之替你物色一个好的来——另外还有一件事情,”谢聆春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蜡丸,递过去,“这是段公子从南疆捎来的,你看后记得毁掉。”
早过了平日休息的子末时分,楚歌躺在床上,却半点睡意也无。窗外风雨渐起,淅淅沥沥仿佛敲在人的心头;谢聆春离去未久,不知道他准备了雨具没有?从楚府到他住的血衣卫衙门并不远,但这个人最不喜欢骑马坐轿……
手指不受控制地抚上自己的唇,楚歌知道她还是没有办法当那个吻没有发生过,记忆中这还是第一次呢……只不知道在她依然找不到记忆的那三年,是否曾经也和什么人,有过这样甜美的接触……
轻轻闭上眼,想起方才在躺椅上做的那个梦。与她曾在绿绮阁中的梦境重叠,又见那深深浅浅的迷雾……这一次她在寻找,找那个白色的背影,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她明明知道,只要他回头,等待的……就是一柄腰斩的刀……
醒来抱住姜鸿昊的那一霎那,她真的以为他就是武青,她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离开——离开,就是死亡……段南羽曾经多次描述过武青受诏赴死的那段“未来”,就连这一次的蜡丸传信中,也又一次提及……
注:那个,只是提醒大家一下,文中的绿绮阁之梦,在第十五章《绿绮阁诉衷情(下)》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 风雨欲来
一年新京的秋天,总是愁煞人的秋风秋雨,秋寒一场直冷得人困顿在屋,再也不想出来。
科举之期已至,紧邻科举考场贡院的有朋楼,也在热闹了这么些日子之后,终于迎来了冷清的时刻——举子们要连考三场,每场三天,三天之内是要吃住在考场的。
这一天,已经是开考以后的第九天了,只等日暮时分贡院放牌清场,便功德圆满,该哭该笑差不多也就知道了。
而就在这一天的午后,有朋楼中又开始重新纳客,接待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一位客人。
那人很低调,极平常的蓑衣斗笠,一双随处可见的木屐,走在街上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打扮;只是他在进入有朋楼之后,仅抬头扫了一眼,那正打着瞌睡的店小二便一下子跳了起来,恭恭谨谨地跟过来伺候。
那人却只摆摆手,道:“别叫人来打扰我。”说罢便不再理人,自顾穿堂而过,留下一路水印。
贡院那边还没散场,店里面只有几个提早交了卷子的考生在那里闲聊;这会儿看见那人进来,其中一个便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叫住他,却终于没有开口。
“鸿昊兄认识这个人?”
举子姜鸿昊犹豫了一下,摇头说:“不认识,不过看他面生有些奇怪……”
姜鸿昊的眼神不错,那个只露出了半截玉雕般下巴地蓑衣客。的确是楚歌,而她要去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