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嘴里骂道:“你个龟儿子!”
老人虽然年纪很大,但是力气不小,打得赵将军一个踉跄退后了好几步。赵将军揉着自己的肩膀,愠怒的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打死你这个龟儿子!”老人说着再度举起手杖。
那个晾衣服的中年妇女急忙跑过来,抓住老人的手杖规劝道:“张大爷,算了,犯不上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这种人?”赵将军眉头拧在一起,很不满的问中年妇女:“你这话什么意思?”
“哎呦!你说我这话什么意思!”中年妇女双手掐腰,拿出农村妇女骂人时常用的架势,反诘道:“难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东西!”
赵将军厉声警告道:“你说话最好注意点!”
“说话就是不注意了,你能怎么着啊!”听到赵将军的这句话,其他老人纷纷围了过来,用手指点着赵将军:“开枪打死我们啊!”
听到“开枪”这两个字,赵将军身体又是一震,说话的声音也低缓起来:“你们不要冲动,有话好好说!”
“和你有什么可说的!”穿绿军装的那个老人拍了拍胸脯,挺直了腰板:“要开枪,先冲我来,我岁数大了,也早就活够了!”
赵将军硬挤出一丝笑容:“老人家,您开什么玩笑!”
老人不理会赵将军的示好,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小本,在赵将军面前晃了一晃,然后打开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不过你要开枪的话,先打穿这个本本!”
那是一张很陈旧的证件,边缘已经破损的非常厉害,赵将军凭借自己的职业经验,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张复员证。更加重要的是,这不是一张常见的复员证,而是一张老红军才会持有的。
“原来您是老红军……”赵将军的态度变得更加客气了,向老红军伸出手去,毕恭毕敬地说:“很高兴能见到你!”
“去你妈的!”老红军一拐杖敲在赵将军的手上,呵斥道:“你快点把我枪毙吧,那样你才能高兴,我也高兴……”
赵将军揉着自己的手掌,不断的喘着粗气:“老人家……您……说些什么啊……”
“不明白我的意思吗?”老红军重重的哼了一声,提醒道:“要不你去问问你当年手下的那些兵!”
“老人家,我……是执行命令!”赵将军说着,竟然感到一阵阵眩晕,额头渗出了一排排的汗珠。
“我呸!还他娘的好意思服从命令咧!”老红军一口痰啐在地上,将自己的胸膛拍得“嗵嗵”响:“老子当年流血流汗的打江山,可不是为了让你们这帮龟儿子胡作非为!”
“我知道……”赵将军微微闭上了眼睛,沉重的说了一句。
“你杀的人已经不少了,不在乎多我这么一个!”老红军越说越激动,豁然将上衣脱掉,露出了瘦骨嶙峋的上身:“你他妈尽管来吧!”
在场的人一时之间都不再说话,因为这个老人的上身实在太过骇人了,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伤疤,大的有碗口粗细,小的也有指头大小。数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但是从颜色可以看出,伤疤的形成时间是不一样的,有的伤疤上面还摞着别的伤疤。
即便是庞劲东此时在场,也要对这些伤疤感到惊叹。
赵将军睁开双眼,看着这一身的伤疤,长长叹了一口气:“对不起!”
“对不起就算了?能让死人复活咋的?”中年妇女越说越气愤,最后一口痰了过去,正挂在赵将军的眉毛上。
赵将军没有去擦拭,任凭那口浓痰从眉毛上垂下,然后顺着脸颊向下颚缓缓的流动。赵将军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在做什么,转身离开了。
“算了,咱们该干啥还干啥,犯不上和这种人生气!”中年妇女不断的挥手,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