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掐算方位,那股古怪的氣息,的確來自西邊閣樓,但不是惡靈,那是什麼東西?
年輕人急忙點頭,&ldo;是!我發誓!父親抱著那紙片寶貝一樣,但是上面一個字也沒有……不,是根本連個墨點都沒有,完全是一張白紙!&rdo;
話音剛落,卻見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動作迅速流暢,將那件有銀線繡花的黑色大衣解開,輕輕放在沙發上。
所有人都呆了一下。
她裡面居然穿著漆黑的沒有一點花紋的旗袍,半高領,盤扣,無袖,高開叉,越發顯得身姿楊柳一般纖細裊娜。露在外面的胳膊雪白細膩,一點瑕疵都沒有,年輕人幾乎看呆了。
她從大衣口袋裡取出一根筷子似的火紅長細物,將一頭長髮盤了上去。空著兩手,回頭看著年輕人,輕道:&ldo;西邊閣樓具體在什麼地方?麻煩你帶我去。&rdo;
所有人都以為東方的除靈師行業的時候要帶上一堆道具,見她兩手空空,不由都呆住了。
年輕人愣了半天,才急忙點頭,&ldo;好……好!請您跟我來。&rdo;
繞過好幾個走廊,牆上都掛滿了名畫,白色大理石的柱子在柔和的燈光下散發著聖潔的光芒,一切看上去都安詳美好。
但是越往前走,陰森的感覺就越重,空氣里流動著驚人的邪氣。
她微微皺了一下眉,按道理說,僅僅一幅畫而已,怎麼會聚集來這麼多惡念?這一次卻是大行動了。
&ldo;就是這裡了,您一直按台階上去,家父就在走廊盡頭最裡面的房間中。請您務必小心,家父……今天似乎情況很不好……&rdo;
她未置可否,轉身就上了台階。
過道里漆黑不見五指,邪氣猙獰濃厚,源頭來自最後的那個房間。
她伸手,大腿上面綁著一盒煙,還有一個通體漆黑的打火機。動作優雅地抽出一根煙,點燃,深吸,邪氣隨著口中噴出的煙霧,慢慢稀薄。
她走到門口,輕輕一推,門是開著的。
門裡出乎意料,燈火通明,裡面雜亂地堆著大小箱子。
一張巨大的舊書桌放在正中央,一個人背對著她,坐在轉椅上,埋頭在桌上看著什麼。
她微微眯起眼睛,清楚地看到黑色的邪氣從他埋首處溢出。
黑暗深處藏著一張笑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你來了。』
2腐爛之都(下)
黑色邪氣擴散出一個人形,裊裊地升起,立在那人身旁。
她沒有說話,看了半晌。
原來不是惡靈,也不是妖魔,卻是一直不肯化去的,附在物體上的執念。
她走過去,伸手剛要碰上那人的身體,卻聽&ldo;砰&rdo;地一聲,那人突然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好象身體裡裝了彈簧一般,蹦得老高。
他陡然轉身,一雙眼血紅欲滴,惡狠狠地瞪著她,張開嘴似乎是要說什麼,卻已經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附在紙上的執念控制住了他的思想,一點一點吞噬他的理智。
淨砂的眼睛在他慘青的臉上一掃而過。
只怕這人也曾和這股執念鬥爭過,無奈不是對手,而且他本身身體情況就不良好,耗盡心力的下場就是心臟病發作。
這種模樣,如果再不收拾掉執念,這人就活不成了。
心念至此,她的手臂微微抬了起來,兩指間夾著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定在那裡等他先行動。
他發了瘋,一腳踢在旋轉椅上,整個人野牛一般氣勢洶洶,連滾帶爬地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