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仆妇努了努嘴,“灶房后头有个小间,热水烧好了,自己从灶上舀在木桶里带进去。”
白棠应了一声,去推灶房的门。
那仆妇想想不放心,又跟过来:“会做事吗,别一锅热水往自己身上淋,到时候,没人送你去看病。”
“婶放心,家里头都做惯的。”
白棠从门口搬过个木桶,簇新的,很干净。
灶台上有葫芦瓢,将锅盖打开,热气腾腾的。
仆妇听她说话客气,嗓门就没这么响亮了,又见她的手势熟练,退后一步道:“装满热水的话,有些分量,最好别撒了。”
“我会小心的,多谢婶提醒了。”
一桶热水,一桶凉水都搬好,白棠将干净的衣服放在一人高的架上。
仆妇在外头又问道:“要香胰吗?”
白棠开门出来,接了一块在手中,又是连声道谢,谢的那位仆妇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这两天,要是有什么短缺的,喊一声孙妈,我就守着这个院。”
。。。
 ;。。。 ; ; 底下有人发出轻轻的叹息声,似乎在惋惜。
“爹,传言都说那一位行事素来谨慎,我们的宴席要开天,或许第一天不来,第二天就会来了。”身后一个年轻人,很识趣的搭话。
“小峰说的是,爹,没准明天就皆大欢喜了。”另一个赶紧附和道。
“余长楚的两个儿,余峰,余峻。”
那个随从的声音很轻,白棠听见了,正好对号入座。
穿紫棠色衣服的是余峰,那么穿靛青色的就是余峻了。
还有,余府的这位余老爷的名字是余长楚。
可见,余府请来的这位大人物,的确了不得,惊动了附近方圆里的,有头有脸的人物。
“既然如此,有劳大伙儿等到此时,开席吧。”
余长楚的话音一落,丝竹之声,重新柔和的响起。
“余某感谢到场的诸位,敬酒一杯。”
隔间中,有人迫不及待的起身,也有人朗声而笑。
白棠面前的贵客,很平和的坐在原地,纹丝不动。
如果这样一个人当真站起来说要敬酒,大概才叫人大吃一惊。
白棠听到乐声一转,越发的柔靡,席间传出少女的嬉笑声,杯盏觥筹交错,更加的热闹起来。
“余长楚下了不小的本钱。”随从又说了一句。
“将这个拿给他。”贵客的手,指了指面前的金银丝卷。
白棠很流畅的,双手一捧,直接送到随从面前。
这一位浓眉大眼,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站得像一柄剑,又直又挺。
如果没有贵客的光芒掩盖,也是个很出色的人物。
他看着白棠笑吟吟送到面前的盘,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巴张了张:“我不吃。”
贵客没有做声,这个人不爱说话。
“不是让你吃。”白棠轻轻开口。
随从没想到,余府的一个丫鬟,在他们两个面前,还能够应付自如,顺利开口说话。
他以为自家主一坐下来,气场能够压得身边人尽数闭紧嘴巴。
“不让我吃,你端过来做什么?”
白棠低下头来,轻巧的回道:“让你闭嘴。”
随从整个人都石化了。
贵客的笑声淙淙:“是,正是这个意思。”
方才那个碍眼的管事出现,他明明见到这个丫鬟一脸的慌张。
真奇怪,她畏惧一个管事,却不畏惧他?
而且不像一般的丫鬟,方才起身的一下,双手紧贴在两侧,身体的